可我宁愿他将我曝光出去,宁愿去面临那些污言秽语,宁愿为此付出任何代价,被迫退圈也没关系。
但他不肯,一个人在铺天盖地的肮脏世界里挣扎求存。
而那时我在做什么呢在巴厘岛,阳光和沙滩。
我终于在这一场梦里,痛哭失声,追悔不及。
5
他过得很不好。
搬离了原来的公寓,租住着空间狭小了一倍还多的新居。那里地段偏僻,没有良好隔音,没有效率的安保,唯一的优点是比原来的公寓便宜。
他很缺钱。
以前那些代言商演合作的违约金,赔光了他的积蓄,他本来也没有多少积蓄。
而我仍旧如同空气,每日跟在他身边,看他为了工作努力,哪怕是那么微不足道的舞台,寒酸的表演环境。
他从没抱怨过,任何一个舞台也都会认真对待,努力生活。
可我不能,我永远无法适应。他这样完美,在哪里都是最闪耀的那颗星星,他不该坠落在平凡里。
就为了我这种人,年复一年活在谷底。
那个不配称为经纪人的女人,利用那几张涂掉了我脸的照片,一次一次迫使他做出退让,带他参与无休止的成分不明的饭局。
她实在该庆幸我无法触碰到东西,否则她就已经死了很多回。
我已感到自己正在往疯狂的人格发展,我控制不了,也不想控制。
我有无限的温柔耐心注视他一个人,就有同样多的暴躁疯狂想毁灭掉其他人。
那些眼神肮脏,心理肮脏,语言肮脏的人。
他们常常窥探他,意淫他,妄想着污染他。
如果有一天我可以触碰到东西,那么第一件要做的事情,就是让他们永远闭上那双肮脏的眼睛
又一场饭局结束,他被人堵在洗手间。
我的那些发狂跟愤怒,起不到丝毫攻击性,我无法拯救他,这事实让我丧失理智,心态失衡。
直到有人将门踹开。
那个人是我。
纠缠的醉酒者被以暴力的方式打发走。我没有什么武力拳术的基础,但好歹自小练舞,动作干脆快速,打在要命的地方,也能疼很久。
我找回了理智,逐渐记起这一日。
那时那个像蠢货的我,参加私人酒会,那么巧,这个饭局就在同一层的另一座厅。
我那时隐约看见他跟一个酒鬼拉拉扯扯进了洗手间,也许是因为喝了酒,一股子的无名火就那么冒出来,等了片刻没见他们出来,就找上门去。
我那时下手很重,那人最后骂骂咧咧的跑走,留下我跟他无言以对。
不,也不是无言。
我才想起来,就听见那个我冷冰冰的对他说“你可真不挑,恶心”
如果我有一把刀,那我一定会在他开口之前让他永远闭嘴
我那时为什么能说出这种话
我怎么能对他说这种话
可是那个蠢货一样的我,却还尤觉不够,在大庭广众下,在他裸的注视中,亲吻身边不知道哪里带来的女人。
最终刺的他狼狈逃离。
那一晚,他始终无法入睡,后来爬上了飘窗,去看了一夜的星星。
如果我能触碰到他,如果他可以看到我就好了。那样,我一定不会让他在这样难捱的时候一个人寂寞无助。
6
我一直知道那个女人恶毒,知道她会想要为他选哪一条路,所以总是神经紧绷,让脾气越来越不受管束。
我知道他不会松口答应那样龌龊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