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书意转头,看见另一旁的许雨灵,端着一杯咖啡,正站在窗边跟行政部的主管闲聊。
她神采飞扬,新做的指甲在阳光下闪闪发光,差点刺瞎郑书意的眼。
郑书意喝了一大口水,压下火气后,才说“我只是通宵写稿子了。”
约好的采访都能被人截胡,她不加班加点,难道等对方的稿子都登上去了再屁颠屁颠地交稿吗
“啊”对于郑书意通宵写稿,孔楠见怪不怪,但是这句话的另一个信息重击了她,“意思是你还是采访到时宴了”
“是的,而且我今天早上也交稿了。”
“哎呀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要吃哑巴亏了。”孔楠顿时笑了,开开心心地转回去忙自己的事,突然想起什么,又回头说,“这么说起来,时宴人不错啊。”
郑书意放在鼠标上的指尖顿了顿,冷哼一声。
而后的几个小时,唐亦回复了邮件,却始终没有联系郑书意,办公室门口一直挂着忙碌的提示。
郑书意心里也明白,这种徘徊于潜规则边缘上的事情从来就没有规章制度来约束,事情既然没有闹大,唐亦也不想在业绩季花费太多时间处理这种事情。
直到五点,郑书意终于收到了唐亦的返稿意见,批注跟以往的风格一样,丝毫没有提其他事情。
现在的问题是,虽然郑书意也交稿子了,但是许雨灵用了她的提纲,写了同样的内容。
不排除一种可能,唐亦或者总编觉得许雨灵的稿子写得更好,所以最后还是会刊登她的。
郑书意回头看许雨灵,她正坐着翻杂志,神情悠闲,似乎很淡定。
那郑书意就不淡定了。
明明是她的采访,凭什么现在要担心会不会刊登别人的稿子。
又过去了半个小时,郑书意这边没什么动静,但许雨灵却进了唐亦的办公室。
“我去上个厕所。”郑书意指了指唐亦办公室,跟孔楠说,“你帮我注意注意,有什么情况给我发个消息。”
孔楠比了个“ok”,郑书意立刻站了起来。
其实她动作不大,腿轻轻碰了一下桌角,但还是疼得她倒吸一口冷气。
“怎么了”孔楠回头,“你小心点啊。”
“没事。”
昨晚她回家开始写稿,直到天亮,浑浑噩噩地洗了个澡,也没注意腿上的情况。
这会儿这么痛,看起来肯定是被马鞍磨得淤青了。
进了厕所,郑书意低头一看,果然如此。
郑书意扶着门,咬紧了牙,心里第十八次问候时宴。
当她正打算出去时,厕所门被人粗暴地推开,响动巨大,郑书意下意识缩回了准备打开隔间的手。
紧接着,进来的人说话了。
如果评选一个公司最容易生出是非的场所,第一名非卫生间莫属。
比如现在,郑书意一听那声音就知道是谁。
“她真的不是偏袒郑书意吗”
水池边,许雨灵拿着手机,不知道是在跟谁通话,“自从郑书意空降金融组,她分走了我多少蛋糕前年我拿到三个主版,去年两个,今年可好了,年底了我还一个都没有唐亦她敢扪心自问没有偏袒郑书意吗”
电话那头不知说了什么,许雨灵更生气了,“别提了我也是倒霉,郑书意得到的信息量比我大得多,这么一对比我的稿子,时宴就跟随便打发我似的”
嗯
郑书意以为自己听错了,愣了片刻。
所以她昨晚整理记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