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书意被她这眼神晃得太阳穴突突突地疼。
好,我忍。
她丢开蛋挞,头也不回地离开甜品店。
但是踏出大门时,她突然想到什么,于是立刻停下脚步回头,正好碰上秦乐之也正带着胜利者的目光在看她。
郑书意目光下移,看见她围巾上戴的那块金光闪闪的东西,果然就是昨晚岳星洲带走的胸针
“”
虽然表情平静,但仿佛有千万只烧得滚烫的火炭在来回碾压郑书意的胸腔,怒火随时随地要喷薄而出。
走了几后,郑书意终于忍不住,一脚踢在了路边的大树上。
大树当时害怕极了,从来没见过这么生气的女人。
郑书意垂着头,胸口剧烈起伏着,明显感觉到自己的脸颊因为生气而变得灼热。
路上车鸣声不断,她稍微侧了侧头,看见岳星洲和秦乐之走了出来。
岳星洲手里拿着甜品盒子,秦乐之抱着他的手臂一蹦一跳地坐上了他的副驾驶。
刚从动物园放出来还没学会直立行走吗这是
郑书意死死盯着那个方向,直到牙齿都咬酸了,才迈开腿往前走。
她也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不去打车,不去地铁站,就这么漫无目的地在这个宽阔得有些寂寥的大路上一步步地走着。
也不知走了多久,天渐渐黑了,郑书意停在一个路口准备拦一辆出租车。
就在她往大路中间看去时,对面街道停着的一辆车猝不及防抓住了她的注意力。
当她视线渐渐聚焦,那明晃晃劳斯莱斯标志仿佛在闪着金光。
车牌号就是她昨晚在医院看见的那一串,也正是岳星洲口中的“连号车牌”,全江城仅此一辆。
一个念头飞速在郑书意脑海里闪过,以及今天唐亦对她说的话。
“你有学识,有长相,工作体面,以后前途无限,怎么配不上”
寒风肆意在脸上吹刮,思绪却如热浪在脑海中翻涌。
不太理智,不太冷静,但只三秒钟,郑书意做出了一个颠覆她日后生活的决定。
有的人,你不让他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他不会觉得你洒脱大气,只会觉得你傻。
不是想少奋斗二十年吗
我也想呢。
不是想背靠大山吗
我也想呢。
就算不能让你付出代价,也要你日后谄媚的时候不得不毕恭毕敬地叫上我一声小舅妈。
想到这里的时候,郑书意已经站在了车旁。
她看着车窗里倒映的自己,拂了拂头发。
镜子里的面容虽然有些憔悴,但未免不是一种别样的韵味,有别于郑书意平时灵动的娇艳,这会儿有一股楚楚可怜的脆弱感。
她抬手敲了敲车窗。
里面很久没有动静。
久到郑书意几乎要以为车里没人时,车窗终于缓缓摇了下来。
起初,郑书意只是看见一副带着防滑链的金丝框眼镜。
随后,那一整张脸缓慢地显露完整,随之而来的是郑书意心里暗暗骂的一句脏话。
但凡见过这张脸的人,都不会短时间内忘记,郑书意自然也记得,这是昨晚在华纳庄园提出要送她回家的那个人。
只是她没想到,那个秦乐之看着清汤寡水的一张脸,小舅舅居然是这样的色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