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林江北还是有一件事情没有弄明白,既然徐铁成跟情报处的梁子结得那么大,那么他为什么又允许将保安处下属的调查股交给情报处来掌握呢
听了林江北的疑问,杜成虎解释道“这个是有历史渊源的。之前各个省份保安处下属的调查股或者谍报股是归常校长直隶的南昌行营调查科管辖。”
“民国二十三年1934年因为南昌军委会航空署纵火事件,常校长下令将行营调查科并入我们情报处管辖,各省保安处下属的调查股和谍报股随之就由我们情报处派人接充或者以谍报股、调查股股长兼任情报处站长、组长,或者受该地情报处站长、组长的指挥运用。”
“而徐铁成是去年才从侍卫长的位置调到杭城任保安处处长的,在他到来之前,省保安处调查股已经隶属于我们情报处管辖了。”
说这些话的时候,杜成虎已经完全把林江北当成自己的心腹来看待了,因此将来龙去脉介绍得尤为清楚。
听完杜成虎的解释,林江北心中对徐铁成为什么不买情报处的帐的感触就又加深了一层。本来徐铁成对情报处对段逸农就有很大意见,然后他到了杭城担任省保安处长之后,发现自己手下一股人马竟然直接听命于情报处的指挥,心中这个膈应劲儿就可想而知了。
“那局座和督察长打算怎么办”林江北沉吟了一下,问道。
“我们打算面见防空司令部司令赵至刚,请他来做工作了”周凤山缓缓开口说道。
和徐铁成一样,段逸农也是极其护短的人。他对情报处的人员要求虽然非常严厉,但是也常常以情报处的人员为傲,认为他的情报处的人马比别人的人马都要高出一等,所以他常常对情报处的下属说,不怕你们闯祸打架,但是就怕你们闯祸打架打不赢别人。
因此情报处就有一条不成文的铁规矩,那就是闯祸打架不要紧,但是不管有没有理由,都必须打赢。只要打赢,不管对方有没有死伤,死伤规模多大,回来都是情报处的有功之臣,要重重奖励;而如果打输了回来,轻则大骂一顿,重则降级撤职。
可是现在面对的是连处座段逸农都要避让三分的徐铁成,周凤山和杜成虎自然是不敢硬来。不但不敢硬来,而且还不能把这件事情捅到段逸农跟前去。按照现代体制内的话来说,就是不能把矛盾上交,尤其是不能把上司也难以解决的矛盾上交。
就拿眼前这件事情来说,即使周凤山和杜成虎把这件事情捅到段逸农跟前,段逸农也会相当难做,除非是他们手中掌握到了邓兴农是百分之百日本间谍的证据。否则一旦有什么差错,徐铁成必然又会向段逸农兴师问罪。
所以目前来看,请与情报处毫无瓜葛的笕桥中央航空学校校长、杭城防空司令部司令赵至刚来做徐铁成的工作,显然是一个比较好的选择。
因为防空工事图的丢失,本身就是防空司令部的事情,即使杜成虎和周凤山不需要向赵至刚求助,也必须把这件事情向赵至刚汇报。
现在呢,正好借助向赵至刚汇报的机会,让赵至刚通知徐铁成过来,把这件事情摆在明面上,看徐铁成如何应对。
当然,怎么样向赵至刚汇报,还是有讲究的。像住宅有没有安装电话这样纯属于推测的事情,就不能够摆在台面上了。唯一能够摆在台面上的证据就是从观湖楼歌场经理王龙飞身上搜出了防空工事图,而当天晚上,防空情报处处长邓兴农带着属下吴文军去了观湖楼歌场。
但是仅仅这一条理由,也足够把邓兴农和吴文军钉牢在间谍嫌疑人的身份上了,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