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嘴巴一撇,谢小青道“我可不会作诗,也不会弹琴。就是喝酒还凑合啊,到了。小哥哥你别说话,都让我来啊。”
在偎翠楼大门前勒定缰绳,翻身下马,谢小青大步上前,扣响了大门门环。三声过后,大门打开一条缝,有个留着两撇老鼠须,面色蜡黄的中年男人,无精打采地探出半个脑袋,懒洋洋道“时辰还早,姑娘们都在休息呢。客官们想要寻开心的,不妨先去旁边李家茶馆,消磨两个时辰后再来吧。”
谢小青二话不说,拿出一张银票,在那老鼠须男人面前晃了晃。银票上鲜红的“一百两”字样,再加上醒目的乐家钱庄印章,两者同时入眼。
那老鼠须男人登时一个激灵,整个人即刻变得精神百倍,满面堆笑地信口叫道“哟,原来是大官人。好久不见,小的失礼了。该打,实在该打。请请请,赶紧里边”
这一句话还没说完呢,忽然就卡壳了。因为直到这时候,老鼠须男人才看得清楚,拿着张银票在自己面前晃啊晃的,居然是个漂亮小姑娘
城隍爷在上,他在偎翠楼里当了十几年的差,还从来没见过姑娘家来逛青楼呢。实在太突兀了,以至于脑子里一时间竟转不过弯来,哪里还能说话
谢小青随手把那张银票塞进对方怀里,笑嘻嘻道“打就不必了。前边带路。”
老鼠须男人一个激灵,立刻又回过神来。不过眨眼工夫,他已经想得明明白白了。女人又怎么样了偎翠楼就是个花钱的地方。
甭管你是谁,只要有钱,那就是大爷。虽说十有八、九,这小姑娘是来找麻烦的。但天塌下来,有高个儿的顶上。老子总之先把这张银票入袋为安再说。
当下老鼠须男人赶紧打开大门,满面堆笑道“两位客官里面请。”小跑两步在前引路,穿过庭园,一直把二人引入楼内花厅,请二人在酒桌边坐下。送上热茶点心。这才转身出去请鸨母过来。
过不多时,一名约莫四十左右,徐娘半老,风韵犹存的鸨母,打扮得花枝招展地过来,热情赔笑道“难怪一大早的院子里就有喜鹊儿在叫。原来是稀客上门啦。两位大爷,今儿吹的什么风,竟然把两位吹来了”
谢小青老气横秋地咳嗽一声“嬷嬷不用多礼。赶快把姑娘们叫出来就是。有什么好酒好菜的,统统都摆上。只要让我这位大哥满意,大大的有赏。”说话之间,“啪”又是一张百两银票拍在桌面上。
鸨母见了银子,益发眉花眼笑。水袖一挥,不着痕迹地把银票收走。热情道“两位大爷稍等,不知道有没有相熟的姑娘有的话,奴家立刻把人叫出来陪两位。”
程立还是头一回来这里,哪可能有什么相熟的姑娘所以他只是坐着不动,一言不发。谢小青则悠然道“听说你们这里最近来了几位新姑娘,叫什么柳柳,什么丹丹,还有什么东东和灵灵的。正好,都叫上来吧。”
鸨母不疑有他,满口子答应了。又吩咐楼子里的伴当摆上酒菜,殷勤接待二位贵客。这才转身出外。
一时间,花厅里只剩下程立和谢小青两人。程立皱起眉头,低声问道“喂,谢姑娘,究竟怎么回事妳在打什么主意”
谢小青摇头晃脑道“佛曰不可说,不可说。总而言之,我今天是纯粹助人为乐,行侠仗义。嘿嘿,恰好你帮了我这把,那就便宜你了。待会儿你什么都不用管,只管享你的温柔艳福就好啦、嘻嘻”
谢小青神神秘秘的。也不知道究竟搞什么鬼。既然猜她不透,那么程立干脆就不去花这个心思了。
片刻之后,一群漂亮女侍如穿花蝴蝶般上来,把珍馐美酒摆了一桌。随之管弦丝竹之音响起,一队全女班的乐师拿着各种乐器,由侧门走入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