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千上万的人聚集,眺望这边,像是期待着什么,被士卒拱卫的皇帝站在祭天台不远,神情肃穆,后面一点,文武百官垂首祈福
“老孙教的祭天法事不知能不能行也罢,总要试试,上告苍天应下我国师之位,定使大隋百姓过得更加安稳,不受战乱之苦。”
陆良生回过头,二指夹一柱香点燃,插去香炉。
“知四方鬼神,隋代周而治理天下,驱除胡人,使百姓得以安生,免兵灾之祸,这一支香,既为平安,祈天下黎民安泰”
呼呼呼
风声大作,压在桌面的黄纸胡乱翻飞,下方湖面水浪翻卷,附近百姓、百官也被突然而起的大风吹的抬起袖子遮挡面门眯起眼睛。
“怎么回事,好大的风啊。”
“是不是国师开始做法了”
高台上,火纹的袍袖继续拿过三支檀香,袅袅飘荡的青烟里,陆良生高举头顶,朝着渐渐阴沉的天空,礼拜下去。
“此香,祭昊天长生,护佑华夏延绵传承不绝,也祭这片土地慷慨赴死之士,英魂常在”
长香插去炉中,一叠黄纸随手一扬,漫天飞舞。
轰
天空长云漫卷,雷声从天际滚滚而来,紫山观内,蛤蟆道人坐在石阶,挥蹼驱赶小黄鸭回去湖里。
陡然惊雷,本能的洒开脚蹼就往阁楼里跑,翻上楼梯,一头冲进房里,钻去书架隔间,呯的将小门关上。
唯有咀嚼青草的老驴,从林野灌木抬起头来,欢喜的看着阴云间闪烁的电光,兴奋的跑动起来。
远方的曲池坊,乌泱泱的人群抬起脸,骤亮的白昼忽然间沉了下来,轰的一道雷声滚过,青白的电光唰的劈下云间,照亮一张张惊愕的脸孔。
湖水翻滚打起浪花,青碧的水面下,粗长的鳞身盘旋游动,感到一丝不安。
高台上,陆良生迎着天地间的风,乌缕烫金袍背后的星辰日月好似在动一般,耳边响着下方无数人的躁动不安,伸手再拿起五支香。
指尖一抹香头点燃,举在胸前,像是有什么力量不让他高举过头顶。
“此五炷香,祭这天地五行、四方祈大隋天下,风调雨顺,五谷丰登,国泰”
法袍鼓涨,陆良生握着的长香一点一点举去头顶“民安”
一阵大风吹来,手中五支香前后摇晃,仿如要被吹断,陆良生一展袍袖遮去前面,另只手飞快插去香炉,风变得更大,电蛇交织,引得下方城中百姓终于恐慌起来,想要离去。
轰
青白的光芒在所有人眼中炸开,高台上的陆良生面如白纸,眼睛隐隐蔓出了血丝,袍袂飞卷间,手中又有了七支檀香。
青烟飘散飞远,陆良生紧抿的双唇慢慢咧开,一句一顿的挤出话语。
“此香,祭”
“天上星宿遥望泱泱汉土,为我大隋指引方向,文昌武隆”
西北某山之中,山石崩裂,彪肥的身形,獠牙钢鬃从断裂的石窟出来,一柄兽面呲牙的钉耙,呯的拄地上,看着远方飞来的一抹淡蓝,伸出接过,掌心里,是一只静止的纸鹤。
更远的北方,寒风呼啸,两道身影一前一后穿越白茫茫的雪原,不久,其中一人接下飞来的纸鹤。
望去南方“师父唤我”
旋即,叫上前面与他一直争论大地是否是圆的另一个青年,踏上归途。
风雨漫卷,曾经北齐的土地上,胖大的和尚面色捏着一只纸鹤,面色着急的正赶往长安,他师父失踪了。
镇空老僧在孤零零的坟头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