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苍凉的牛角号吹响,密密麻麻的骑兵延绵展开一望无尽,犹如海浪般起起伏伏。
呜
号角声里,奔涌的浪潮随一杆大纛停下而缓缓降下速度,前方有人勒紧缰绳,停下战马。
“吁”
沙钵略轻唤了声,眯起眼睛,手从大氅里抬起,指去茫茫飘落的雪花远方。
“隋人,便是他吗”
跟随在侧的大祭司,促马上前顺着大可汗指去的方向,孤零零的一道人影站在那边,看不清容貌,但从对方的身上,他能感受到对方也是修道之人。
“上次死了一个还不够,又来一个寻仇的,大可汗稍等,我去将他将结果,头颅献给可汗观赏。”
周围,延绵摆开阵势的突厥各部骑兵也是看到风雪中的人影,纵横草海厮杀日久,也从未见过一个人挡在一支军队面前,不免笑出声来。
大祭司让随侍搬来几个小翁放去地上,撕下翁口的封条,开始做法。
一旁战马背上,沙钵略看了眼,带着微笑颔首望去远方的人影。
“南朝人真不怕死,本可汗不会再像之前那样与一人较劲”
北风卷动他大氅上的绒毛,旁边正做法的大祭司忽然停了下来,疑惑的问去“怎么了”的一瞬。
余光的前方,那人影动了。
下一刻,转回脸来,整个人呆在了马背上,就连法力高深的大祭司也在瞬间只感头皮都在毡帽下缩紧。
视野里,一抹金光冲上了天空。
然后,他用着这辈子最大的声音,转过头来,朝身后延绵无尽的军队大喊“逃”
回转大吼的脑后,天空的金光化作一柄通天彻地般的巨剑,闪烁无数缕空刻纹,朝这边怒啸而下。
轰
金光激出一圈气浪朝四周扩散,推平一切。
站在山丘顶端的史万岁,微张着嘴,手中盛酒的杯器咣当一声,落在脚边,翻滚下了山坡。
八万人就这么一下
从震撼中回过神来,史万岁让人立即写了信函八百里加急送往长安,战马穿过飘曳的大雪顺着南下的官道飞奔,随后越过大山林野,进入长安,进入皇宫,不久,掩盖了有法术在其中的消息,再次从皇城传出。
一时间整座长安轰动起来,迅速向各州迅速扩散。
寒风呜呜咽咽吹过山林,延绵的栖霞山也下起了第一场雪,白茫茫的山麓,银装素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