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蛤蟆道人站在桌上,抱着酒杯在锅边摇摇晃晃,一脚踏上锅边,嗤的一声,烫的缩回脚,木木呆呆的坐回桌面。
看到进门的徒弟,笑了起来。
“良生回来了啊,快来吃饭,为师最喜的古董羹,要是再加云母、葵精那味道再好不过,嗝儿”
然后,吸了吸气。
“嗯,怎么闻到一股烫肉的味道,有点像田鸡。”
陆良生关上门,将窗户推开,散去味道,回头坐到桌前,把蛤蟆道人放去书桌,省的掉进锅里。
“我在外面吃过了,只是师父,我走前不是点了一桌饭菜吗怎么变成古董羹了”
目光投去的是那边还在吃菜喝酒的王半瞎,喝了点酒,兴致高涨不说,还有些迟钝,看着进屋好一会儿的陆良生,这才反应过来。
“师父,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算了,你们继续吃。”
陆良生懒得过问,双手枕着后脑勺躺去床榻,想着左正阳与人比斗的事,以及仁心药铺李郎中的事屋子里,吵吵嚷嚷,蛤蟆道人又蹦去饭桌上,兴致亢奋,拉着王半瞎划拳。
书生眼皮耷拉两下,渐渐睡了过去,也不知过了几个时辰,陡然“啊”的叫声,将陆良生惊醒过来,就见师父抱着一只脚蹼坐在床边使劲吹。
“嘶疼死老夫了。”
听到身后被褥窸窸窣窣动静,回头看去起身的徒弟,伸出那只脚蹼。
“昨日何人偷袭为师,怎么这只脚疼的厉害”
陆良生打了一个哈欠,指了指那边大锅,起来套上鞋子,桌上蜡烛已燃尽,外面天色昏暗,想来一觉睡到深夜去了。
“师父,今日在街上,你才我碰上谁了”
想起白天遇上的人,忍不住说起来,地上,单蹼一蹦一跳的蛤蟆跳到书架隔间,从里面翻出绷带,裁剪了一小条,缠去那只脚蹼。
“遇见谁了”
“左千卫,呵呵,他被燕赤霞给坑了一回。”看着窗外的月光,陆良生轻笑出声,侧过脸来。
“对了,还有一件奇事。”
他把遇上左正阳,还有仁心药铺那位李郎中的事说了出来,系好绷带的蛤蟆道人,颠着身子一瘸一拐回走。
“哼,不过区区血遁之法,只能苟延残喘七日,不过为师看他连七日都未必撑过,嗝儿”
看着还有些撑肚子的蛤蟆道人,陆良生听完他这句话,细眉微蹙,扫过另张榻上呼呼大睡的王半瞎,目光望去外面月色。
“确实,从法场逃脱,怎么可能不引起城隍阴差注意。”
“良生,过来将为师放去床”
蛤蟆话语未落,身子陡然一轻,被陆良生抓过手中,放去肩头,眨眼直接来到街上,蟾眼眨了眨,气的站起来,挥开蛙蹼。
“为师想睡觉,不是想出去”
声音划过薄薄雾气的长街,一晃飘去了街尾
梆梆
夜深人静,城中偶尔响起两声犬吠,敲着梆子的打更人,挑着灯笼走过街巷,过去的一栋宅院,还有昏黄灯火透过窗棂照出。
屋内,只有妇人的人影投在墙上,她对面的男人站在阴影中,面色灰白,嘴唇干裂,脖子上一圈红痕尤为明显。
“青莲,为夫对不住你,原本回来不想让你知晓的。”
“没关系,没关系”
那妇人吸着鼻子,双眼湿红,从丈夫回来第二天,其实她已有所察觉,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