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又是搭脉,又是观气,好一阵,瞪大着眼睛退去一旁。
“我的娘咧,睡个两日,就赶上我了。”
内行看门道,外行看热闹,周瑱一身才学,博览群书,也是学识通达,此时坐在边上,瞧着小道长说的热闹,心里勾起好奇。
老人忍不住开口问道“良生,修道一途到底是怎样的那法术又是怎般模样”
“周老,那天我不是施展过给你看吗”
吱吱
蝉鸣一声接着一声在老松上嘶鸣,穿过树隙的阳光落在三人身上,安静了片刻,陆良生压着膝盖,忽地笑了一下。
“其实说起来,我也不知修道一途是怎样的,我那师父也没讲过太多,只是让我跟着修行,从旁指点,感觉其实和普通读书人埋头苦读没多大区别,说起来好笑,我觉得还是我恩师叔骅公曾经说的那句这天下啊,不过几座山头罢了。”
孙迎仙眼皮跳了跳,将头转去一边。
“又开始读书人那一套了。”
周瑱笑呵呵的点头,“确实像他说的。”
叔骅公乃是他旧友,这句狂言也就只能从那老东西嘴里说的出,不过老人心中好奇终究没有得到解答,仍旧不死心的接着问道
“那妖魔鬼怪又什么模样说起来,府中许多人,包括老夫妻子都见过那喷水老妪,可我连一眼都没瞧上,眼下细细想来,还是有些好奇。”
老人闲赋许久,平日里做做学问,与往日京城的好友写上一封书信,更多的时候,还是在书房看一些山野怪志打发时间。
那日府里阴风大作,侧院的书生、小道士与人斗法,已让老人对修道产生了些许兴趣,故此才接连询问。
“嗯”
陆良生不好再拒绝,沉吟片刻,去屋里找了一张白纸,笔尖沾了沾墨汁,看向老人。
“周老,一会儿且末害怕,都是我施展的幻术。”
老人正襟危坐,深吸一口气,就见陆良生站在檐下,落下笔墨的刹那,侧院嘶鸣的蝉声突然安静,伸过院墙的树枝停了下来。
视野渐渐阴了下来,周瑱连忙抬起脸,不知何时一股阴云将日头遮了进去。
呼
呼呼呼
静谧的松枝,随着忽然刮起的一阵冷风摇摆起来,老人胡须、袍摆也都被吹的抚动,连忙抬手遮了遮。
“小道长,怎的突然起了大风。”
周瑱在袍袖后面喊了一声,发现没人回应,视线偏转,之前一直坐在不远的小道士,不知何时不见了踪影。
整个侧院除了风声静悄悄的,就像只有他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