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是在博弈而已。
棋盘上还不止有这两家在落子。
柴永焌的耐性再好,看到密折上那些肆无忌惮的狂肆悖逆之行,也觉得自己再不发威,只怕不是要被当成病猫,而是要被当成死猫了。
他只要等,看谁第一个忍不住跳出来。
左右那些人没有一个能忍得到他把这皇位真正坐稳当了。
应全算账极快的。
噼里啪啦没有一个时辰的功夫,那么高几摞账本就都对完了。
目前看着还算满意,也勾出了几个红圈圈。
财帛动人心,不杀鸡的时间稍微一长,就有胆大脑缺的猴儿跳出来想要为财而死了。
那他就得成全他们啊。
若非脸上有易容,应全的酒窝都要露出来了。
柴永焌乖巧体贴地站到小鹰犬的身后,力道适中地给他从脖子揉道指尖儿。
他们都太了解彼此了,完全熟知对方身体的每一寸。
柴永焌的手指每一下都能用最恰好的力道以最舒适的方式按揉在最需要的地方。
没两下,应全就舒服得跟被顺了毛的小猫一样摊成猫饼只差喵出声了,眼睛都跟着变得水亮亮的,片刻之前的杀气全部冰消雪融化作春水两汪。
柴永焌看得心动,揉着揉着就忍不住把头低了下去
嗖嗖嗖
柴永焌利落地抱着应全转身,应全手中的扇子适时打开,又收了一片绣花针进来。
方姑姑的声音宛如就在耳边,“要亲热回去亲热,我这儿没有地方给你们办事。”
杨老板从门口露出一张胡子拉碴的脸,有几分尴尬地问道“饭菜送来了,您二位要一起用吗”
要一起用也得真带了他们的份儿啊。
应全和柴永焌才不信方姑姑会有这么大方。
出去一看,桌上的饭菜虽然丰盛,明显也就是两人份的。
啧,果然不出所料。
应全不甚在意地对方姑姑道“我下月出门,麻烦方姑姑看家了,”又对杨老板道,“若欲一解相思苦,就要麻烦杨老板多跑两趟了。”
方姑姑坐在桌边细心地给杨老板的杯子里倒酒,闻言不耐烦地瞪了他一眼。
应全不疼不痒,一拍脑袋,“啊”了一声,对杨老板说话时音调都高了半度,“老杨,小林子把报销单子给你了吧,我钱呢”
雪白纤长的一只美手上下晃荡着,十分迫不及待的样子。
杨老板也是习惯成自然了,打腰上把钱袋解下来,从里头倒出几颗碎银子,真的非常碎,加一起都不知道有没有一两,放在应全手里。
陪笑道“都在这儿了,您点点”
这一目了然的,有什么好点的
应全掂了掂分量,心满意足地把这几颗碎银子收收好,转头兴奋地对柴永焌道“正好今儿出来了,咱去吃前街上那家肉包子吧”
“有牛肉馅儿的吗”
“不知道哎,应该没有吧,羊肉的行不行”
俩人一边儿说一边儿往外走,两个小厮沉默不语无声地跟在后头。
方姑姑只顾给自家相公盛汤。
只有杨老板撑着笑脸跟送瘟神似的把两尊大佛给好生地恭送出门。
当年死里逃生后,他少了一根指头,却多了不少脑花,从前仗着自家婆娘厉害便嚣张得天老大他老二的做派都收了个干净。
如今这日子虽说是少了几分自由,却是难得的踏实稳当,手底下还有那么多人和事儿给他管着,已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