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就被刘询当成祭品带到高庙。
这自然不是人祭,而是刘询赦免大阏氏后,让她来高庙做奴婢当年金日磾的母亲休屠王阏氏被俘后,也被打发到黄门养马,待遇比高庙差多了。
刘询朝刘邦神位再拜“高皇帝,大汉百年之耻,以贿赂阏氏而始,今日则以阏氏入侍高庙而终”
他似乎能看到,若是高皇帝尚在,一定会兴致勃勃地解了鞋袜,招呼大阏氏道“来,胡婢,为乃公洗足”同时对刘询笑骂“不肖子孙,一个哪够,要一双”
刘询倒是以直报怨痛快了,可跪迎在高庙外,目送母亲入庙的呼韩邪却深感耻辱。
他好不容易将母亲盼来,但昔日高贵的撑犁孤涂单于大阏氏,行国的皇后,今日却被汉人如此轻慢折辱,当成了给死人擦案几的婢子。但呼韩邪只能低下头,装出诚惶诚恐的样子,大司马骠骑将军任弘正在审视他。
在知道呼屠吾斯自称郅支单于,在匈奴西北后,任弘确定,这位滞留汉地的稽侯珊王子,应就是历史上昭君出塞的呼韩邪单于了。
可历史彻底改变,呼韩邪非但没捞到王昭君或其他漂亮宫女,连老妈都赔了进去。
任弘一点不同情这对母子,若处境调换,是匈奴打进长安杀了皇帝,掠走大汉宫室。皇后、婕妤、宫女们的下场,会比那大阏氏凄惨上一百倍一千倍
他只盯着呼韩邪道“王子是否觉得委屈”
“委屈”呼韩邪连忙摇头“母亲能被陛下赦免,还能在高庙为婢,为高皇帝擦拭祭器,这是荣幸我只怕她从没伺候过人,手脚粗笨,磕碰了祭器。”
呼韩邪将不满潜藏起来,冒顿单于初立时,面对东胡王的逼迫,取所爱千里马、阏氏予东胡,冒顿单于所受屈辱,可比自己重多了。现在他只能忍耐,让汉朝皇帝确定自己和金日磾一样忠诚,如此才能回到草原,成为单于。
他可以用自己在汉地的见识和所学,慢慢积蓄力量,让匈奴延续复兴,终有一日能再度统一。
但呼韩邪不知,他这是任狐狸面前耍心机,越是如此,就越没可能重返草原。
“此子心机深沉,能忍父仇母辱,颇似冒顿。若放他回去,将如鸟上青天,鱼入大海,他日恐成大患。”
呼韩邪不是口口声声说倾慕大汉么好啊,那便永远留下,蓄发易服,做个归德侯吧。
任弘决定在朝廷正式分割匈奴时,要向天子建言,将距离南单于位最近的呼韩邪排除在外。
“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挛鞮氏子孙,多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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