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头有墙,但也比下面要冷。
任弘见他穿的单薄,便去将自己一件厚厚的羊裘拿了出来,让尹游卿去燧上,叫赵胡儿披上。
“仲秋夜寒,往后负责守燧的人,就轮流穿这件裘罢。”
“多谢燧长。”后半夜要负责守燧的尹游卿十分高兴,燧上的赵胡儿却一言不发,只默默窝在上面,像极了月色下一条孤独的狼。
任弘伸手用火棍捣了一下火堆,对韩敢当、张千人道“其他人的籍贯、所长我都已听宋助吏说过,就剩汝二人了。”
张千人哪怕在火堆旁,也抱着他那条大黑狗,立刻应道“我家过去是长安人,在上林苑为孝武皇帝养狗的”
然后声音低沉下去“后来不小心让所养的胡犬咬伤了陛下亲近的贵人,那贵人因此发病死了,于是举家流放敦煌”
狂犬病啊相较之下,任弘觉得被咬后病死的人比较惨。
任弘笑道“巧了,我亦是为祖父下狱所累,从长安迁来的,你我也算同乡了。”
张千人闻言有些惊喜,指着挨着他的韩敢当道“韩伍佰也是长安人”
“哦韩伍佰又是为何来到敦煌”
跟任弘、张千人这种被祖、父所累流放边陲不同,韩敢当四十多岁年纪,若非移民,莫非是他自己犯了过错
任弘看向韩敢当,却见他依然披着甲,用小刀一点点割着馕食用,闻言抬起头来,笑道
“也不瞒任燧长,我确是长安人,十三年前的巫蛊事时,不幸卷入其中,作为犯罪吏卒,被流放至敦煌边塞”
s第二章需要修改,中午才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