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宋儿洗好手,刮了刮这丫鬟的鼻子,“你可是个花心的,将来怎么找相公。”
“芷秋还不是为了公主着想,巴雅尔虽是可爱热情,但年岁太小,公主定是不喜欢。想来能护好公主的,也只有两位兄长了。”芷秋说完,递来帕子。又扶着她坐来妆台前。木梳滑落发丝,“公主今日梳什么髻”
凌宋儿懒懒打了个哈欠,“今日大凶,诸事不宜。我不出门了,你整理好便行。”
今日生意缺缺,一晌午过去,也只有两人来卜卦。凌宋儿索性让芷秋撂下帐帘午睡。一觉醒来,下午过了大半。外头太阳正烈,芷秋抱着被子,跟凌宋儿道了声,去草皮上晒晒。
凌宋儿在绣架前坐了下来,忙着绣工。帐子外头正有人摇铃,只好自己起身去看看。
帘外男子高八尺有余,淡色长袍,暗金腰带,流云靴,背手立如松柏,指了指帐外芷秋贴着的规矩,“今日可还能算卦”
凌宋儿颔首,“还有一卦。请进。”说着兀自拿起帐子,踮着脚尖挂上一旁帘勾。
男子未动,看着她等着她挂好帐帘,才跟着她进来帐内。
屋内有檀木清香,混着墨笔之气,绣架布匹上青绿山河七分壮阔三分秀美。眼前女子三缕垂髻弯在肩头,余下长发垂落腰间,一颦一笑皆是娇柔。
只见她弯身盘腿在案前座下,拿起笔来,抬眸问他,“你想问些什么”有丝丝缕缕斜阳从小窗溜进帐里,柔光飞絮,衬得那张面庞明媚如春。
男子晃神了片刻,等凌宋儿再问了一声,才回过神来,“想看个面相。”
凌宋儿这才放下笔,起了身,走来他眼前仔细打量。又前前后后转了三圈,方才缓缓道。
“年少高额,印堂宽广,是家承富贵之相。”
“只是,眉宇愁容,该是父亲期待甚高。好在,和母亲相处不错。”
顿了顿足,又看了看那人耳廓,“只可惜,手足不亲,身边虽有亲信,可都难以重用。”
“额边高痣,是”
“是什么”听她话语犹豫,男子接话问着。
“是福气之相。”
他方才从阿布尔营帐出来,被父汗斥责答应跟赤岭通婚一事,心口郁结。王帐中和父亲的争拗,还在耳边回响。又被额吉支来这里。直到进来帐子,忽觉怡情,眼前人看着养心。“心意钱是三两银子”
凌宋儿抿嘴笑着,伸手到他眼前“是。可还有什么要问的”
那人拿出银两,放到她掌心,却道“能否再问个姻缘”
凌宋儿手掌一合,微微蹙眉摇头,“姻缘算第二卦,今日卦数已满,明日请早。”
那人一笑“公主是还在要我打哑谜么”
凌宋儿这才退了两步,行了见礼,“大王子。”
那人亦是拱手弯腰一拜。“今日回营便在父汗那里,方才出来便来见公主。公主聪慧,原是早认得我了。”
凌宋儿这才起身笑了笑,“大王子气宇轩昂,与常人不同,自是容易认的。只是听闻大王子想看相,既是生意,宋儿便接下了。”
达达尔温和笑了笑,方才郁结已解,跟她逗趣儿更是舒畅。
芷秋从外头回来,见着两人相见礼拜,“大王子来了”芷秋连连作了礼,又走来凌宋儿身边扶着。
达达尔颔首,“不知公主明日可有空闲达达尔好带你在部营里走走,再一道跟母亲去牧场,和她讨教牧羊之道。”
“”凌宋儿着实对牧羊没什么兴致,却又不好拒绝了,只好点头答应“多谢大王子盛情。”
达达尔才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