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压着这边头发侧靠着我身上一会儿,没准下车的时候就好了。”
沉鹿这么说着,抬起手轻轻将她的小脑袋往自己的腿上放。
沉呦呦个子娇小,就算伸直了腿脚也不会挡着旁人。
她侧躺着,眼睛亮亮的,视线一直往沉鹿身上落。
少女正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觉察到了沉呦呦的眼神后一顿。
她垂眸,淡淡的和沉呦呦对视。
“我没事,她不会拿我怎么样的。”
沉鹿不是傻子。
沉呦呦又是一个不会隐藏情绪的,她心里有什么事情全然都写在了脸上。
一眼就能看到。
“不是你说的吗她打不过我。”
小女孩伸手抱着沉鹿的腰,小脑袋往她身上撒娇地蹭了蹭。
“可你不会还手。”
沉呦呦这么闷闷地说了一句。
“我怕你挨揍。”
“你想多了。”
少女唇角勾起,指腹将沉呦呦不自觉皱起的眉毛给抚平。
“我是不会还手,但是我会躲。”
“她跑不过我的。”
“也是哦。”
像是心里头的一块大石头骤然落下,沉呦呦松了好大一口气。
抬头弯着眼睛朝着沉鹿笑了。
“我都忘了你跑的也快了。”
“所以你从昨天到现在一直在担心我会挨揍”
沉鹿听后少有的有些哭笑不得。
她还以为沉呦呦是怕她会想到什么而心头难受,却不想对方只是因为这个。
“因为外婆的扫帚是竹编的,打人很疼嘛。”
小孩子想的事情都很浅面,她抬起手挠了挠面颊。
“你又没被打过,你怎么知道很疼”
家里有幸被白先琼扫帚伺候过的只有沉鹿和白苓。
白苓是跟白先琼姓的,在农村里是跟母姓很少见的。
也从这里能够看出来外公有多爱外婆。
同样的也是因为这份疼爱,将白苓也养的很是娇纵。
因此小时候沉鹿母亲大多数受的棍棒教育都是来自外婆。
长大了后白苓不挨揍了,这棍棒传承也落在了沉鹿的身上。
不过她挨的也不多,也就那么几次。
每一次被扫帚棒子打的时候,她从没有表现出痛苦难耐过。
从来都是风轻云淡的模样。
沉呦呦没挨过,也没从她面上看出什么来。
应该是不会觉得有多痛才是。
“我是没被外婆打过”
小女孩皱了皱眉,神情严肃又认真。
“但是外婆除了打过你,还用扫帚赶过鸡鸭。我看它们稍微被打一下就疼的直叫,有的还怕到飞屋顶上了呢。”
“它们都那么怕,那肯定很疼呀。”
“”
虽然沉呦呦是好意关心她,但是沉鹿听后心情很是微妙。
毕竟没人会喜欢自己被拿来和鸡鸭比较,而且都还是被打的对象。
少女叹了口气,头一次意识到自己家庭地位竟然这般低。
因为乡下地方山路多,地面陡峭些,车子刚开始还好,后面一直都摇摇晃晃的。
沉呦呦原本是躺在沉鹿身上的,然而好几次车晃的她差点掉地上后。
她这才坐起来紧紧抱住沉鹿的胳膊。
“沉鹿,还有多久到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