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裘沙半跪在我面前,把花环套在我的足踝上,便在众多呼声中,把我抱回了婚房。
进房前,有闪电划过,雷声阵阵,灰尘色的天空又在酝酿着一场哭戏。但这并不是自然产生的现象,而是由一支三十六人的大奥术师队伍制造的幻象。
我靠在裘沙的怀里,看着无尽广袤的大海,泪水一直在眼眶中滚动,满脑子都是哥哥躺在病床上脸色苍白、失去心跳的样子。只要想到可能会失去哥哥,我恨不得把自己的心都掏给他,换他恢复往日的健康。
瓢泼大雨淹没了热砂岛。炎族们都一涌而出,打算接受雨水灌溉后的又一次新生。
“居然这么快又下雨了。”裘沙抱着我说道,“这么多年,我从来都没有新生过,因为要看守族人。”
“现在不是有我了吗我可以帮你看护一切,你去吧。”
“可是,我们还没有”
我捂住他的嘴,轻轻说“等你新生以后再回来不是更好吗”
“虽然预测后天就会有火山爆发,但是你等得了不行,我不能让我老婆等。”
“一天多而已,等得了。下次下雨和火山爆发的时间就不知会隔多久了。我宁可你现在去新生,下次不要去。”
“也是好那我先去了,老婆等我”
裘沙出去以后,很快变成了白骨。
我一路狂奔到焰之眼的看守地,跟守卫说让他们也去淋雨,这里有我在。他们犹豫了一下,我趁机用奥术把他们袭击到雨里,一口气冲到山洞里。
一个石制台座上,两团青黄色的火焰交替旋转,跟幽灵似的。我慢慢走过去,把它取了下来。然后,轰隆隆声音响起,山洞摇撼了几下,碎石也跟着纷纷震落,洞内火光全部熄灭。我吓得赶紧冲出去,发现外面没有发生任何改变,松了一口气,便将焰之眼藏在一对透明宝石耳坠中。它们全部吸收以后,宝石变成了金黄色。我握着它们,上气不接下气地跑到海边,跳回大海。
以太祭坛在八百米以下的深海里。我和阿诺等人都是第一次下潜到那么深的地方。
在深海,植物无法生存,海水里只有动物和矿物质。随着深度加大,舰艇受到的压力也在不断增加,每下潜一分钟,我们就觉得呼吸沉重几分,还要平衡耳压,避免耳膜破裂。
在狭窄的空间里幽闭了一个多小时,我们每个人都忍不住开始胡思乱想、神志不清。
舰艇的舱壁是冰凉的,上面覆了一层雾气。而舰艇窗外,像是下起了一场大雪。
在海洋里,任何不能漂浮的东西,如浮游生物的尸体、海洋生物排泄物与外皮、鱼类的残骸,等等,都会往深处下沉,被海浪分解成白色的“雪片”,永无止境地旋转飘零,直至飘到海底。
这个现象叫“海洋雪”。
而且,越往下潜,海洋雪飘扬得越快,窗外的景象就像下起了密密麻麻的流星雨。
时不时的,有“砰”的声音响起。跟恐怖片似的,深渊族撞在窗上,皮肤苍白,獠牙尖锐,用惊恐的眼神看着我们,然后紧紧贴着舱门或窗,半天也不下去。
深海真的太可怕了。我不敢再看外面的景象,只是趴在哥哥的身边,祈祷我们能尽快抵达以太祭坛
终于,窗外泛起了机械性的幽光,一闪一闪。
海水变成了夜空,海洋生物的荧光变成了焰火,在漆黑的海之深渊中爆发着一簇簇紫、粉、绿、白的亮光。这些海洋生物都被几百米外的悬浮建筑吸引了,跳动着在它周围旋转。
悬浮建筑是厚重的石块修建的,像一座沉睡了上亿年的古墓,石块被海水腐蚀,有很多裂缝。红色的邪能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