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祖上善酿酒,靠着这酒肆谋生。爹娘膝下只有我一个独女。传到我手里,我又怎能愧对二老。二位公子是我北筱国人”
万俟书指着扶尘回答道“非也。他叫扶尘南笙国人,我嘛万俟书东凌国的。”
林掌柜一听到南笙国三个字就神色微颤,“那公子可认识莫子秋莫大人”
“自然是认识的,他乃我南笙国的震远大将军。”
这些年,林掌柜一直在打听他的消息,前些日子刚得知他在南笙国做了官。
“那子秋,不,那莫将军身体可好。”她说这话时眼里闪着泪花。
“我已多年未回去,这个不知。”扶尘面露难色答道。
林掌柜追问“那他可有家室”
扶尘摇了摇头“将军性子寡淡,一直不曾娶妻。我也不知现在是否还是如初。”
“没有娶妻怎么会”她有些惊讶,她幻想过他已儿孙满堂。
“这个我着实知之甚少”
“他说他只愿山河无恙,世人皆安。做了将军,倒也合了他心意。”
掌柜说完,连饮了数盏。“借他人之酒杯,浇胸中之磈礌。”
一旁的万俟书和扶尘可谓是一头雾水,不知所措。
酒是人家掌柜的,杯子也是掌柜的,掌柜喝自己的酒,他们还能说个不字
她的酒量一向好,数杯入肠,丝毫不见醉意。将清瓷玉杯放下后,浅浅地一笑。
“二位公子风度不凡,可有意中人若是遇上了让自己倾心的人,定要让她知晓心意。“
不等他们回答,她又自顾自的说了起来:“昭月三十四年,青茹对一男子心生欢喜,自此再无回头路。
昭月三十七年,他们二人私定终身,男子上门求娶青茹,然青茹双亲因他家道中落不肯嫁女。她苦苦哀求,奈何父母以死相逼。婚事就此作罢。
男子与她常常私下会面。父母发现端倪后以男子性命威胁青茹与他断绝往来。
不愿见他身死眼前,青茹当面摔断了定情信物,并说自己属意他人。
男子至始至终不肯相信,日日夜夜守在她家门前,任凭被人殴打侮辱,直至等来青茹出嫁的消息才魂不守舍地离去。
自此,两人再未见过。而青茹也并未嫁做人妇。
两年后,青茹父母双双离世,她想去找男子,可是天下之大,她却不知他的落脚点。
于是,青茹就这样一直等着他,一直打听他的行踪,可是啊,那人就像从不存在一般。再没出现过”
话音刚落,她给自己又倒了一杯,兴许是在想事情,以至于酒溢出来她都没发现。
万俟书看在眼着疼在心里,恨不得把溢出来的全给喝下去,连忙止住她。“掌柜,满了满了。”
被万俟书这么一拦着,林掌柜顿时回过神来。
赔笑道:“一时不顾分寸,扯远了,二位公子见谅。”
“无碍,就是这酒浪费了。”万俟书还盯着洒在桌上的酒,一副暴殄天物的样子。
“男子至性真情,可英雄末路,难夙心愿。青茹痴心善良,苦等意中人,也令人感伤真是应了那句世事无常。”扶尘这话像是对自己说也像在对林掌柜说。
“嗯,有缘相见,无缘厮守终身,也是命吧。今晚与二人聊得很是投机。”
“这酒如此珍贵,不知掌柜为何相送想来我们素未谋面,也并无交集。”万俟书虽然觉得这酒实在是好,可是平白承了别人恩情,心中难免有愧。
“昨日二位公子在郊外救人时,我坐着马车恰巧从你们身旁经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