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知道他们是怎么去的,但像他们这样的人总能找到自己的办法。
楚留香回了家,沈浪、王怜花、还有胡铁花则留下来继续查探。
不过他们似乎不能问得太久,因为警察很快就要赶来了。
王怜花“其实我们大可不必回避。”
沈浪却道“这里的警察和我们那里的捕头不同。”
王怜花挑眉道“有何不同”
沈浪道“这里的警察能配枪。”
王怜花诧异道“那种打伤叶开的枪”
沈浪道“枪有很多种,我也不知道他们佩的是哪一种。”
王怜花冷笑道“难道你以为我会怕”
沈浪忽然微笑道“我知道你不怕,可你难道喜欢让他们查你的身份证”
王怜花也微笑道“我之前是不喜欢的,可我现在忽然喜欢了。”
本来他对于“王浪花”这个可笑荒唐的名字还是有一点介意的。
可一想到沈浪在这里的名字是“沈小怜”,他忽然一点都不介意了。
其实他不但不介意,而且期待得不得了。
可惜沈浪却不肯如王怜花的愿,转身便要走。
游乐园的人已经走得差不多了,那么也该是时候去医院了。
他这一走,王怜花也觉得无趣。
既然无趣,不如跟着沈浪一道。
今夜发生的事情还是太多了一点,多到大家都需要多点时间才能整理一下。
而等到楚留香回家的时候,他居然发现西门吹雪和傅红雪正坐在客厅喝茶。
谁也没想到这两个人是怎么凑到一块儿去的。
虽说他们的性子都是同样的古怪和孤僻,但这两人就好像是天的两边,地的两极,就算坐在一起,关到一块儿,脑子里也凑不过半个相似的念头。
但是现在明显不是考虑这个的时候。
因为眼前还有比这更重要的事要说。
可在他说话之前,西门吹雪却先开了口。
他开口的时候,仿佛已经观察了楚留香很久。
“你衣服上的血是谁的”
楚留香叹了口气。
他的叹息仿佛一首月下的诗,一句哀婉的唱词。
叹完之后,他终究还是说了出来道“血是叶开的。”
他说这句话之前,傅红雪就仿佛一座静止在沙发上的雕像。
可这句话说完之后,他便豁然转身,死死瞪着楚留香。
楚留香刚刚说的话,他仿佛是连一个字都不信的。
“你说这血是叶开的”
楚留香点了点头。
傅红雪道“他受了伤”
就在刚才,他的眼里仿佛还是一点尘埃都容不下。
可如今他的眼底仿佛已有刀光在闪动。
这本就是世上最寒烈的一种刀光,在他所来的那个时代,不知有多少人被这种刀光摄过魂魄。光是看着这双眼睛,就能想象他手中的刀杀过了多少人。
可伤人之前,他似乎已先伤了自己。
楚留香正色道“他受的是枪伤。”
西门吹雪忽然道“枪”
他似乎并不明白枪在这个时代真正的含义。
楚留香忽然沉默了下来。
他不知道自己沉默了多久,才能用一种最缓和平静的语气说出接下来的这句话。
“他被人在后背上开了个血洞。”
傅红雪厉色道“他在哪里”
这四个字仿佛是被他用牙齿咬出来的,而且还带着新鲜的血印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