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忽然停下脚步,回头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你不知道吗这儿死过很多人,之所以没人住是因为你看那儿的门窗,还有血迹是不是”
“啊我不看”邺婴之在听说这儿死过人时,就发现浑身发冷,一种不祥的预感蔓延至心头。然而她并未能理解这种种情绪,只知道她害怕。
“你别吓我。”邺婴之鼻子一酸,泫然欲泣。
女孩没想到她这么不经吓,想了想,大抵是感觉自己罪恶太过于深重,于是伸出了手握着邺婴之的肉呼呼的小手,道“我在这儿呢,怕什么。”她捏了捏手中的小手,“哎,又肉又软的,跟婴儿的手似的。”
邺婴之心里头毛毛的,也不知这人在嘀咕什么,她道“我要回家,这儿不好玩,我要回家”
“这是迷路了啊”女孩恍然大悟,又道,“你想回家要不要我送你回去”
邺婴之哪管这人为何这么问,她连忙点头,内心充满了希冀。岂料这女孩忽然威胁道“那你不许把你在这儿见到我的事情说出去,如果你说了你就走不出这里了。”
邺婴之“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我不要留在这儿,我要回家”
“你听我的话就不会留在这儿,你听话吗”女孩问道。
邺婴之点头,女孩牵着她的手在前面带路“那走吧”
俩人到了北堂的背面,女孩指了指那屏风之后,道“从这儿走出去,就能回家了。”
邺婴之确实听见了外头的说话声,她直接甩开女孩的手,也不管女孩在后面是何种表情,迅速地穿过北堂,朝着人群的深处跑去找她的家人了。
邺婴之一直都遵守与女孩的约定没有跟别人说起这件事,况且她本来就不显眼,也无人知道她去了何处,做了什么。而在她又找到了新的玩伴后,天性使然,她很快就将这件事抛诸脑后。
这只是在她十七年人生中的一次小小插曲,在温家再度沉寂下来后,也无人会频繁地提及温家。更别说邺婴之对于当年去的地方是哪里,所遇见之人叫什么,那也是完全不清楚的。
若非温善所言,她也不会回想起来。
温善从邺婴之开始慌神时就已经在仔细地留意她的变化,她的这一系列异常的举动似乎另有内情。直到小郡主紧紧地抓着她的手时,她才问道“小郡主在害怕”
邺婴之回过神,猛地盯着温善看,她发现自己的心跳在加速时,呼吸也急促了起来,抓着温善的手更紧了。温善微微蹙眉,邺婴之才又气又恼地道“温善,你又吓唬我”
“又”温善敏锐地留意到这个字眼,然而不待她细问,邺婴之便甩开了她的手。
“”温善兀自琢磨着,她何曾吓唬过小郡主
“小郡主原来真不知道温宅曾是叛军余党所留的宅邸了吗”温善道,这件事也不是什么秘密,虽然已经过去了八年,可也不能否认这儿曾经死过人。
“你”邺婴之刚要质问温善,却发现温善似乎还没想起当年的事情,而以为她知道温宅死过人的事情是从别处听来的。
的确,她对温善的所知几乎都是从婢女那儿了解来的,而她也“未”和温善接触过,对她的事情便不怎么上心,温宅的传闻听过,却从未仔细去留意。和温善接触后,她就更不会选择从别人那儿了解温善,因为她若想知道温善更多地事情,还不如亲自来问她。
当年的事情邺婴之记得也不是很清楚了,毕竟这么多年过去了她哪能将每一件事都记得很仔细不过温善吓唬她的事情,她总算是记起来了,而当年温善的表现,怎么有点不像“痴傻”
不过温善当年披头散发、裙子曳地的模样,任谁见了都会觉得她不正常,那自己是如何忽视这一点的邺婴之想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