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春郡公也因当初拥护圣人,而被兰武所杀。”
邺婴之忪怔了片刻,提及“兰武”此名,她的记忆像被打开了闸口,一下子涌了出来。她身处这皇室宗族之内,对于皇权的敏感也还是有的,不管是兰武还是被废为庶人的那些叔伯兄弟,她都不会轻易地去触碰那些过往。
赵铃也没有就“兰武”此人继续说下去,而是把话题转回到温善的身上。
温善是温俞的独女,八年前被寻回洛阳安置时便有些痴傻,温俞的同僚、朋友对此都惋惜不已。他们都认为她是因为十年前兰武叛乱、其父被杀,她又在这么小的年纪遭受生死危机而受惊过度,以至于魂魄不全,所造成的痴傻。
不过她在十二岁那年因展露了算术天赋而被新登基的女皇恩准进入国子监的算学进学,从此改变了世人对她痴傻的印象。每年在国子监的月书季考、岁考等考核中都获得了很好的名次。
三年后,她便被女皇赐官为太府寺主簿。而未经过正规的科举考试便被赐官,世人认为是女皇因记挂其父的功劳而给予的门荫,算不得她的真本事。
毕竟只是一介女郎,又正值豆蔻年华、情窦初开之时,兴许没几年便会辞官嫁人,故而世人并没有怎么关注她。不知不觉三年过去,吏部的考课上,她又进一等而被升调为司农寺丞。
虽然只是从六品官,可不少人都感觉到了压力,这才纷纷去留意她在太府寺做了些什么居然能在考课上进一等。而面对年仅十八岁的司农丞,司农寺也引发了一阵热议,有人质疑她的能力,也有人对她的性别避之而无不及。
不过这是吏部的考课和决定,容不得他们抗议,最终他们都不得不怀着复杂的心情迎接这位司农寺唯一的女官的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