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乾坤散人修练完,看非鱼坐在外面,自不愿打扰她,却有什么心神不宁,一直回忆过往种种,甚至对自己一直擅长的卜卦之术有了怀疑,于是自己拿出龟骨,心中默想,然后轻轻散出,却不想浑身一擅,冷气盈身,大吃一惊,再看石上龟骨,却是一副泽水困卦,乾坤散人掐指算着,长吧一声,脸色大变,身子竟歪倒石上,半息不起,竟有些失魂落魄的样子,却不知此卦是何解。
原来算卦者,不自算,也是不给自己卜算未知之事,却不想刚才一时兴起,竟自己为自己算了平生第一卦,却一卦算至命绝之时,兑上坎下,兑为泽,坎为水,下单卦为坎,是为险,泽在水上,两水相交是为困,有小人窥测其中,阴邪挟其智力,乘势相掩是为困。
而此时却是在横南山脉白羊坪地,置身于山洞之中,这山洞之中受两水相冲,山下有水,山上有泽,而自己却是火灵之命数,水克火,两水克火,火必灭之,自己此时竟已是无路可去,是为绝境,无化解之法。
而刚才一时心惊受寒,自是自己大限已至之像,地水为阴,阴为阴灵,而水上有泽,泽为溪流,溪流泛漫,无孔不入,如此一算,竟已算出必有在九幽之人来访,而自己此时魂力大损,命数已定,人之将死,却老泪纵横,想在境地几百年,竟然还是难逃大劫。
乾坤散人手抚长须,悠悠坐起,呆呆望着洞外,那洞外已是雾消云散,辰光普照,对他而言却是一片茫然,自己所布之迷雾之阵法,还有那七匹野狼,自是已被人破,这或许也是天意而为,叹自己卜卦一生,历境地山川险境,出入异界星空,本想辅助敖玄云在此境地再创霸业,可这境地之天却不愿让他有违天道,自该一绝,心里也不再有什么舍之不舍,一时忧虑,却也一时欢喜。
乾坤散人看着洞外非鱼轻唤道“非鱼,快快进来”
非鱼本在洞口独自落泪,却不想听乾坤散人叫她,且声音中似乎很急,一纵一跃就已来到洞中看着满脸泪光,却又自带微笑的乾坤散人,心中十分疑惑,再看地下石上却是他的龟骨,知道他刚才已卜一卦,于是蹲下去看着那六块灵骨,还以为是算到敖玄云不测,一下就哭了出来,反弄得乾坤散人有些莫名其妙,心想难不成这非鱼也知我大数已去,为我悲伤。
乾坤散人试去眼中之泪,一个活了几百年的人,已算惯别人的生死,当算到自己生死之时,竟然如此,自觉尚不如一个普通凡灵,想来是自己有些愚味,对生死执念太重,轻抚非鱼其道“莫哭,莫哭,我这不还没死呢”
非鱼一听道“我哭的可是玄云哥,关你死不死什么关系”
乾坤散人一听这才再次长叹,原来自己刚才是会错意了,想自己与非鱼虽也算是熟实,这非鱼自是不能看懂这灵骨之意,又怎么会无端为自己哭泣呢,在她心里也只有时刻关心的敖玄云才能让她如此,看着非鱼哭泣,想到敖玄去,反到是想得开了,轻轻道“敖玄云他好得很,你又哭他为何呢”
非鱼这才觉得不对,看着乾坤散人道“那你急呼什么,这刚才这一卦难道不是为玄云哥算的”
“当然不是了,这一卦是我在境地的最后一卦,当然是为我自己算的至于敖玄云他现在应该早已脱了险境,正自逍遥快活呢,又怎会有什么险难。”
乾坤散人露出一丝微笑,他不想让一个小姑娘为此而哭,反倒让人觉得这几百年是白活了一样。
非鱼一听转哭为笑道“真的,你可仔细算好了,要不你再卜一卦,算算他现在何地,与何人一起,又在做何事”
非鱼不知这卜卦之术,虽然小道能算一时吉凶,大道可算天数,却不是可以算出如此细小这事的。
乾坤散人却也坦然,毕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