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吩咐了内务府,不许在衣食上苛待她半分,又有淑妃的照应,她过得很好。
还有佟庶妃在天气转冷的时候送来御寒的冬衣和棉被,虽然她不缺这些,但这可是日后孝康太后亲手缝制的,这份心意着实难得。
其实她不过就是之前奉太后命令,照顾过三阿哥一段日子而已,又顺手击溃了董鄂皇贵妃的夺子意图额,这么看来,她对佟庶妃母子还真真是有大大的有恩。
还有三阿哥玄烨,陆陆续续手抄了经文,托人送进储秀宫。
对于这个幼年体康熙,林羡余真是不得不佩服,那么点儿大的孩子,每天天不亮就起床读书,诵读一百二十遍、抄写一百二十遍,明明没有人监视,竟也能这般努力,一天到头,也就自己过生日和过年的时候休息。
经常因为诵读时间太长而哑了嗓子,握毛笔的手都生生磨破了皮。
怪不得他能当皇帝。
这份毅力,着实不是一般人能有的。
相比之下,林羡余过得实在是咸鱼一条。
每日睡到日上三竿,翻翻有趣的话本,然后才练几张字帖打发时间。
在她幽禁的第三个月的时候,狗比顺治还派人来,问问她是否知错了。
呵呵哒,知错你妹。
要是顾忌着不能彻底惹毛顺治,她真想狠狠怼一顿。
认错是不可能的,又不能继续怼,所以她以沉默打发了御前总管德喜。
然后,顺治就再没派人来过。好似是彻底忘了宫里有她这一号人。
而林羡余自然巴不得皇帝把她彻底忘了,她每日养养花、写写信,蒙古语水准都提高了不少呢,书法和国画也是愈发有模有样。
就这样,她禁足已经快两年了。
顺治十八年的正月,殿外北风呼啸,林羡余捧着热乎乎奶茶,看着炭盆中烧得通红的红箩炭,突然有些走神。
她记得,顺治就是在这一年挂的。
但是天花虽然如今闹得厉害,但已经夺走顺治的狗命了。
真是令人伤心啊。
不过好消息还是有的,顺治去年腊月就咳嗽不停,翻过年来倒是愈发重了。
不过以顺治的年纪,只怕也难以被一场小小的风寒夺走性命。
倒是皇后、淑妃她们少不得要去侍疾,要去看顺治狗比臭脸色了。
其实这两年,她过得算是好的,起码不用看顺治的臭脸。
舒鲁捧了新领回来的纸张,道“小主,皇上的病一直不见好,您也抄些佛经,就当是应应景。”
林羡余心里是不情愿的,也知道如今宫里嫔妃侍疾的侍疾、抄经的抄经,她虽然在禁足中,但也还是皇帝的嫔妃。
“不就是风寒吗怎么倒是愈发重了”林羡余露出不解之色。
舒鲁道“小主说得好轻巧,奴才的额娘就是因为风寒不愈,才没的。”说着,舒鲁眼圈微微泛红。
林羡余神色一紧,是啊,她险些忘了,这个时代没有抗生素,唯一能依靠的就只有自己身体素质以及中医了。
这个时代,人类的平均寿命貌似只有三十几岁所以才结婚那么早,十几岁嫁人,十六七就生儿育女的比比皆是,三十来岁那就是嫁女儿或者娶儿媳妇的年岁,甚至都可以当祖母了
不过顺治才二十四,而且宫里的医疗水准是最顶尖的。不过话又说回来,皇帝这个职业的平均寿命貌似都不高,像康熙乾隆那样的寿命是极少数
脑子里想了一堆乱七八糟的玩意儿,林羡余还是老老实实抄经了。
一边抄,一边默默诅咒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