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她就迷上了宿怀安,天天在一中贴吧搜宿怀安的名字,几张模糊不清的照片都当成宝贝存起来,与其说谢妙考了第一让她不相信,倒不如说她不信谢妙能考过宿怀安。
对此谢妙非常能理解,不仅是郭表姐,一中校草护卫队那些女生也都这么认为,估计这会儿看着成绩单在哭吧。
在系统的警告声中,谢妙又翻了个白眼,快步往前走想甩开郭慧,她个高腿长,一步抵得上郭慧两步,郭慧一开始还是用走的,后面就开始小跑起来,可惜谢妙跑得更快,一眨眼就不见了踪影,气得郭慧用力踢了旁边的稻草堆一脚,结果这一脚踢得不巧,直接把稻草堆给踢倒了,出来抱稻草去烧的大伯娘无语地看着这一幕“慧慧干什么呢这稻草堆招你惹你了啊你大伯堆了半天,你这一脚给踢没了。”
郭慧下意识想否认“不是,我、我”
她想说不是她踢的是谢妙踢的,可谢妙早跑了,她伸出那一脚的时候大伯娘正好出来,抓了个正着。
不过大伯娘也没放在心上,随口说“赶紧进去吧,外头风大,不怕冻着啊你说你这小短腿儿踢得还挺准,也怪你大伯,这稻草堆弄得这么高,一点都不稳当,待会儿我得说说他去。”
扎心了。
郭慧宛如一抹游魂荡进去,大伯娘那句小短腿儿宛如立体音在她耳边回荡,久久不能平息。
谢爷爷作为今天的寿星,在堂屋跟村子里同辈的爷爷们一桌,谢奶奶大伯娘,还有几个帮佣的婶子大娘,都在厨房小桌子上吃饭,这是规矩,女人不能上桌吃饭,也不能扫墓,每年清明节,谢妙跟回来,都得像谢奶奶大伯娘还有其他堂姐堂妹那留在家里,去扫墓的永远都是家里的男丁。
你要说这规矩是打哪儿来的吧,也没有人能说清楚,反正就是祖宗传下来的。
谢爸爸在三兄弟里排老二,上有沉稳给二老养老的谢大伯,下有嘴甜喜人疼的谢小叔,他夹在中间,嘴巴又笨,一直都是被谢爷爷谢奶奶忽略的那个,尤其是他跟谢妈妈结婚后只要了谢妙一个丫头,谢爷爷谢奶奶心里说没意见肯定是假的,他们对谢妙也很冷淡,不说讨厌,但也没多么喜欢,反正郭慧都比谢妙讨人疼。
见谢奶奶跟大伯娘等人在厨房小桌子上挤着吃饭,谢妙招呼都没打一声假装没看见,她不喜欢奶奶,因为小时候奶奶总以为她不懂,说她怎么不是个男孩子,后来对她也一直都淡淡的,以前还小的时候,奶奶给其他人发糖,每次她都是最后一个,每次也都比别人少。
奶奶对大伯家的堂哥堂姐,会偷偷给他们吃好吃的,但不会给谢妙。
每次走的时候奶奶还会给郭表姐塞钱,也不会给谢妙。
谢妙当然不馋这点吃的也不馋这点钱,她就是单纯的不喜欢爷爷奶奶罢了,很有点小孩子的任性想法,你不是不喜欢我吗那我也不喜欢你。
很多时候,大人自以为隐蔽的行为,其实小孩子看得最清楚,也感受的最多,谁都不能保证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会在孩子的记忆里存活多少年,谢妙上学后成绩差,爷爷奶奶那是每见一次都要在嘴上唠叨一次,谢妙越听越烦,他们也没对她多好,偏心偏成那个样子,凭什么还说她这不好那不好
她就是不好,又关他们什么事没吃过他们的米也没吃过他们的菜,更没让他们帮忙交学费,她爸妈愿意给她花钱,他们还看不惯,管得这么宽,真的很烦人。
所以其他孙子孙女外孙外孙女给谢爷爷磕头拜寿的时候,谢妙就没磕。
她讨厌磕头。
就算磕头也得不到一句好话,只是不停地批评不停地贬低,有时候还会让爸爸妈妈多帮帮家里,因为他们两口子只生了谢妙一个,所以手头宽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