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丰挠了挠头,一脸懵圈。
他一个小灯匠,和梁国的将军之间会有什么交集
便在这时,米粥铺外头有个妇人领着几名汉子进来,同样灰头土脸。她目光在店里一扫,就锁定了赵丰。
她冲过来,指着赵丰的鼻子大骂“就是你,你灯笼铺子失火,连累我们的都被烧个干净”
赵丰连连摆手“大婶,起火原因还在查找。但我铺子里天天三巡五查,绝无明火。我们在老家开店几十年,从来没有遇上这种事。”
“你说没有就没有原本寿材铺子、旧书铺子不都开得好好儿地为什么你来了就失火”这妇人就要去揪他的领子,“我家十几口人,都指着铺子营生,你是断我们活路啊,赔钱,快赔钱”
她唾沫星子乱溅,赵丰忍不住后退一步,边上几个汉子立刻上前,要把他围在中间。
这几人目光不善,像是随时可以将他痛揍一顿。赵丰这里只有一个黄大和黄鹤看着还壮实些,至于燕三郎,那就是个孩子,不可能插手大人打架。
再说,黄大是人家的手下,凭什么给他撑腰赵丰知道自己这会儿是孤家寡人,心里没有底气,但他仍然要咬着牙道“空口无凭,你说我铺子失火,我还说这是外人蓄意纵火。该被追责的是凶嫌,该赔偿我们损失的也是他们才对”
这责任他不能担,否则赔了一户不算完,街上所有受灾商户都会一窝峰来找他。
这个先例不能开,再说他也是苦主。
妇人大怒,边上的男人立刻动手推搡,黄大虎地一下站起,拍开他们的手“住手”
几人正在争吵间,白猫从窗子跳了进来,凑在燕三郎身边喵了两声,顺便把身上的黑灰都蹭给他。
火场里面脏死了,她一身白毛在里面走,少不得刮碰几下。
回去又得洗澡
燕三郎当即对妇人道“火场里有煤油泼洒和燃烧过的痕迹,确是人为纵火。”
他声音不大,但在妇人的高分贝嚷嚷中依旧可以清晰地传入在场所有人耳中。妇人一愣,没空去想这异常,只低头去看他。
这男孩锦衣华服,身边带着仆从和猫,显然是富贵子弟,不像赵丰这样可以由着她开口就骂。她没好气道“小孩子知道什么”再说这小鬼和赵丰坐在一起谈事,看着就是一伙儿的,当然帮着赵丰说话。
“方才路过火场,我听差爷说的。”燕三郎看出她眼里的不信任,孩儿话谁当真“你若不信,官差就在外面,你只管去问。”
妇人怔了一下,她身后就有个汉子快步走了出去。
过不上半盏茶功夫,这人又走了回来,低声道“差爷的确说道,火场里有痕迹,并且昨天夜里还有人进出铺子,这不是偶然走水。”
燕三郎向着门外一指“赵丰和你们都是苦主,你该去向纵火犯索赔。”
这妇人不甘心“谁知道官署什么时候能抓到案犯”起火不是赵丰的责任,她的气势就弱了。
“冤有头,债有主。”黄大冲她直瞪眼,“何况赵丰穷得叮当响,全副家当都烧光,你让他赔,他也赔不起。”
看赵丰模样,的确和她一样落魄。妇人这才闭上嘴,重重呼了口气带人离开。
“铺子着火,会不会与那本书有关”黄鹤在一边忽然道,“否则我们刚要追查书本,灯笼铺就被烧成平地,天底下有这种巧事”
“哪本书”门口突然有人插话。
众人回头,望见米粥铺子门口站着清秀佳人,长身玉立。
除了黄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