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云山行事,一箭三雕,不可谓不厉害。
燕三郎忽然道“对了,靳大少身亡时,涂云山人在哪里”
“这个,鸿雁飞书也没打听到。”黄鹤面有难色,“首先是靳大少死亡的具体时间不好推断。再者,涂云山过去数月频繁进出春明城,不在家的时间很多。涂家指派给他的长随嘴又严,不好打听。”
这时天色已暗,千岁撩了撩垂落颈前的青丝“那长随的名字、住址”
鸿雁飞书问不到的,只能劳她亲自出马了。“丝芽急躁,我看她忍耐不了多久了。”千岁冷冷道,“在她暴走之前,我们得把这件任务完成。”不能让那头傻乎乎的鲛人坏了她赚取愿力的好事
转眼又过去二十几个时辰。
温阳镇的疫疾事件已经落幕,城里的风波也趋于平静,春明城一切好像重新走回了正轨。
三天之内,官署和世家开庆功宴共计十五场,涂家都是主角。
涂家家主带着涂云山出尽了风头,与之形成对比的是,刑家等千食国遗贵在春明城的生意却遭受了沉重打击,至少有六、七十家铺子遭到打砸和抢劫,至今店面都还未完全修复哩。
趁火打劫,哪个世界都不缺这种人。
更不用说春明城人对他们的防备和排斥又被瘟疫带出了新高度。
算起来,涂家的确是这场动乱的最大赢家,然而它赢得正大光明,任谁也是无话可说。
这天午后,仍留在温阳镇的涂云山接到一个消息,即推掉了晚上的酒席,甚至下人来禀“连姑娘约您今晚燕雀楼用饭”时,他犹豫一下,竟然也推却了“去回复她,就说我夜里有事,明后天再回请。”
说罢,他就出门了。
“涂云山突然外出,只带了三人。”
黄鹤把这消息传到春深堂,白猫就站直了身体“往哪个方向去了”
“西北。”
“那就不是回城了。”千岁走了两步,“从湖畔往西北去,唔,那岂不得绕湖半圈”
“正是。”黄鹤道,“涂云山的确绕着大湖走了半圈,才奔上官道。”
“不好”千岁立刻转向燕三郎,“去湖边”
众人奔往湖畔,燕三郎晃动响铃之后,即将它丢入湖中。
以往不出盏茶功夫,鲛人丝芽就会闻声而来,屡试屡灵。
可是这一回,他们静候了两刻钟之久,冰面上也依旧是静悄悄地,望不见鱼尾人身的怪物出现。
“不妙。”燕三郎凝声,“她追上去了。”
涂云山这段时间出行都是前呼后拥,从不落单,丝芽憋了这么久,好不容易抓到他轻骑简装的机会,哪肯轻易放过
千岁恨恨骂了一句“蠢货,白长那么大个脑袋”那四肢发达的鲛人何时才肯动一动脑筋,不要成日价冲动行事。
吖的,受她所累,木铃铛的任务能不能完成可不好说了。
“还愣着作甚”她没好气地瞄了燕三郎一眼,“追啊”
她昨晚去拜访了涂云山的长随,那小子以为自己身在梦里,嘴也不严了,很轻易就告诉她“那几天少爷住在城里,但夜间出去都不让我跟着。”
也即是说,靳大少死时,涂云山并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