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那里还留有厌物,这才以凶宅冠名。
她心安理得地飘过去细听,从各家八卦里隐约拼凑出个大概。
原来半年前孙家的这所偏院里,租住的也是个外地人。矮个子,话不多,不常在人前露面,也不跟街坊邻居打交道。
柳沛和黟城一样都是小地方,有陌生人入住,消息几天之内就传遍附近。
然而不等街坊们多打探点消息,这人突然就死了。
他一个人客居异乡,当时天气又冷,起初都没人发觉。后来是邻居的狗嗅到味儿狂吠不休,尸首才被发现,那时已经流了一地儿的黄水。原本干瘦干瘦的一个人,最后肿得膀大腰圆。
官府立刻派了仵作过来,验尸结果是肺痨而亡,尸首周边的点点污渍是他咳出的血。
最后居然是衡西商会出钱将他安葬,因为这人是商会的短打客,这趟来柳沛县住上几月也是要替商会做事,没料到病发而亡。
所谓短打客,即是商号商会外雇人员,一般特事特聘,办完解约,不像徐管事、燕三郎这样长期在商会做事拿薪水。
毕竟是个没根基的外乡客,风波很快就这么过去了。然而周围的居民都嫌晦气的同时,也存疑不止。
肺痨是慢性病,这人要是病发而亡,那么死前那些时日都应该咳得很厉害才是。肺痨患者一宿咳到天明都是常态呢,民居的墙又薄,街坊们怎么可能听不见
然而这人的院子里从来都是静悄悄地,也只有仵作判定他死亡那个晚上,好似有邻居听见他咳过几声,很紧很低,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最可怕的是,打这外乡客死掉以后,那宅子里还能传出怪声,像是有人走来走去。院里地砖破了两块,邻居有时就能听见砖头发出的喀喇声,还有物件被挪开的动静。附近住着个泥水匠,他信誓旦旦地说,那是凿墙的声音
孙家男人自己认为遭了贼,在院里守了两天,于是后面再没出现这些动静了。
说是凶宅,其实夸张了点,不过消息在市井当中传来传去,添油加醋一番,最后不凶也得凶了。千岁早晨将这消息告诉燕三郎,后者又转给大顺听,借机打压了一点房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