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玉言踱了过去“你台上的功夫我已经见识过了,很好;现在,让我看看你其他方面的本事。若能让我满意,保管你如愿以偿。”
苏玉言头脑渐渐昏聩。他抓着最后一丝清明确认道“此话当真”
“一言九鼎。”
苏玉言指节一点一点松开,健仆立刻将他架进内舱房。那蓝袍人施施然跟了进去。
陈通判立在后头巴巴道“大人,这贱民的话,您不必放在心上”
内舱房门吱呀一声关上,只有蓝袍人的声音传出来“有何不可只要他服侍得好。”
不久,千岁灵敏的耳力就捕捉到一点声音,不足为外人道也。
陈通判咽了几下口水,狠狠盯了舱门一眼,转身出去了。千岁吐了吐舌头,细声细气道“走吧。”
舍得走了燕三郎忍不住瞪她。他都快憋死了在这古怪的烟雾里,好像连心跳都被迫放慢。
“非礼勿听。小孩子就不该听见这些”她满脸都是“我为你好”的神情。
燕三郎懒得吐槽。
千岁抱着他原路返回。
这时画舫正好路过一片沙洲,千岁借着夜色和水里的长草掩护,拎起男孩无声无息地溜了下去。
画舫上,没人留意过有两个不速之客来了又走。
“答应给苏玉言争取春宁大典头名那人,是个异士,地位与修为不俗。”千岁轻声道,“要不是他把注意力都放在苏玉言身上,弹涂烟未必能瞒过他多久。”
燕三郎“哦”了一声。
千岁见他面无表情,不由得逗他“你知道他二人正在做什么”
一个九岁小鬼,能知道什么
燕三郎一边甩着袖子上的水,一边应道“知道啊。黟城张大户的公子就喜欢玩小相公。去年他买回家的小倌上吊死了。”
千岁“”好吧,她怎么又忘了这小子出身与众不同。黟城里有什么风吹草动,这帮要饭的最清楚不过。
想起这小子种种异常,普通孩子的天真烂漫在他身上完全不见,她忍不住问“你不知自己生父是谁”
他摇了摇头。
“母亲呢,又是做什么的”怎会养出这样的孩子
燕三郎不说话了。
他又变回从前那个小哑巴,千岁撬不开他的嘴,只得转移话题“你是不是怪我没出手救下苏玉言”她不会把愿力浪费在毫无瓜葛的普通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