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发上的三人, 目不转睛, 一言不发地看他, 仿佛未曾与进门之人谋过面。
顾寻换了拖鞋,先找阿姨要遥控器, 想调高温度。
阿姨拿着空调遥控器送过来, 顾寻刚伸手去接,顾仁礼抢先接住,呵斥道“坐下。”
“温度调高一点,这屋跟冰箱一样。”顾寻边说边去父亲手中抢遥控器。
顾仁礼回身把遥控器扔进垃圾桶。
顾寻“”
顾母起身拉顾寻坐下,“你爸爸刚下飞机,折腾一路, 热得厉害,你先忍忍。”
顾仁礼每月固定给妻子打一笔钱,那是顾母唯一的经济收入, 这些年为侍奉好财主,她一直唯唯诺诺,丈夫说一不二,当孩子和丈夫有矛盾时,她素来站在丈夫那边。
顾寻对母亲颇有无奈, 又不忍心与她争执,只好坐下,独坐单人沙发,其他三人将他围起,像在审问疑犯。
顾仁礼站儿子面前,他很高,板着脸,给人强烈的压迫感。
“我不是你的下属,别好像训员工似的,去那边做,有话好好说。
顾仁礼这次倒听了顾寻的话,在妻子和小儿子中间坐下,随后从包里取出一摞照片,朝顾群身上一扔,照片散落满地,清一色的美女,“从中选一个,明天去结婚。”
身边和地面的照片,顾寻大致掠过一眼,“您给皇上选贵妃”
“少给我抓贫。”顾仁礼语气不善。
顾源左看看右看看,知趣地蹲下身,拾起照片,放顾寻腿上,“哥,爸爸也是好心,你多少瞧一眼,也许能碰见喜欢的。”
见了家里的皇帝,顾源秒变墙头草,跟顾母一样,站到顾仁礼的队伍。
顾寻意识到今晚只能孤军奋战,拿起腿上照片放到茶几上,“爸,我不可能和女人结婚,接受现实吧。”
顾仁礼猛地起身抬手,朝顾寻的脸扇过去,喘着粗气说“混账东西。”
顾寻眼疾手快,及时握住父亲手腕,“咱不能心平气和的聊聊听听我的想法,为什么非让别人,按照你的想法做事”
父子俩手腕用力对抗,顾仁礼体力,不如年轻人,无奈收手,指着顾寻鼻子吼“顾家没有那种人,我绝不允许我的孩子成为异类。”
顾寻笑道“20世纪了,别跟生活在大清国一样,行吗不少国家同性已经可以登记结婚。”
“别跟我说那些,我的孩子就不允许是同性恋。”
“腿长我身上,我想做的事,你拦不住。”
顾仁礼抬手又去打顾寻。
顾寻弯腰躲过,“你打不过我,别费力气了。”
顾仁礼捂着胸口,呼呼大喘,牙齿直颤,却说不出话。
顾母赶忙站起来扶他坐下,又倒杯水递过去,等顾仁礼气息均匀了些,扭头说“今年30了,能不能少气你爸以后等你做了父亲,自然会理解你爸的用心良苦。”
“我不会做父亲,更不会做像他这样,控制欲爆棚的父亲。”
顾源拿手帕轻轻擦拭顾仁礼额头的汗珠,“哥,少说几句,气坏了咱爸,我还心疼呢。”
全家围攻下,顾寻闭嘴,静坐一旁。
顾仁礼缓了会儿,长叹一声,“我上辈子造了什么孽,生下你这么不听话的儿子。”又看向顾母,没好气地说“看看你生的好儿子。”
顾母垂下头,别开顾仁礼的视线,看向地面,“要我说,这事不怪咱家顾寻,肯定林亦然勾引在先,不然顾寻之前怎么不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