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荣脸上的笑容顿时僵住。
唐荣什么都好,唯独就那掷骰子,仿佛同她八字不合,就没有哪一回赢过,上次在江陵被文乐带去行宫,文乐醉了酒,也是如此同她说的,连那赌注都一样,结果她没有一把赢过,若不是最后太子妃和皇后身边的姑姑进来,那夜她还不知该如何脱身。
今夜瑞王要同她比,肯定会被扒个干净。
“王爷,要不咱换别的玩,属下可以陪王爷下棋。”唐荣贴在瑞王身上,讨好地看着他,然瑞王只是笑了笑,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背说道,“去把筛子拿过来。”
唐荣坐在瑞王对面时,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
自从宁庭安的那张单子出来了之后,这段日子,唐荣都将文乐当初给她的那个锦囊带在了身上,就怕哪一日说不定就用上了,起初那骰子摆在两人跟前时,唐荣还怀了几分侥幸,万一她要是赢了呢。
然而,运气这东西,就是这么奇妙,她这辈子注定了同骰子过不去。
春季里的衣裳本就没有几件,两三回下来,唐荣就只剩下了一层里衣,瑞王心里的骰子再次落下来时,唐荣的心都快要跳出来了,那骰子在两人跟前打了几个转,停在了两个点上,唐荣心头突地一松,唇角终于扬了一回,“该你了。”瑞王将骰子放到她跟前,从容地盯着她,六面骰子一共六个数,余下的几个数,就算她滚出来个三也能赢了这盘,然那骰子就跟同她有仇一般,偏生就滚出了一个一。
唐荣脸色都白了。
“王爷”她身上就只剩最后一层,要么衣裳要么裤子,哪一样都不能褪,唐荣只能抬起头,看向了瑞王,瑞王的神色却同平日不同,唇角看似在笑,可那双眼睛却是异常的严肃,“褪。”
唐荣知道今夜是躲不过了。
唐荣没褪,低头沉默了一阵终是走到了瑞王跟前,跪了下来,“王爷,是不是属下都交代了,王爷就能饶过属下这一回。”
“你说。”
唐荣抬起头,看着瑞王说道,“王爷,在江陵东郊场子上,属下并非是有意要瞒着王爷,属下本就为了贪玩一把马球,也没料到会被王爷点上,属下欺瞒王爷,罪该万死,属下也知道王爷很生气,事后寻了不少地方,可这等杀头大罪,属,属下不敢认,之后属下便跟着王爷来了芙蓉城,那晚占用了王爷的浴池,是属下以下犯上,是属下不对”
屋子里就唐荣和瑞王两人,几盏油灯燃在跟前,将屋子照得通亮,几上那骰子还摆在上头,光线清楚得很,面儿正朝着一点,瑞王脸上的神色,唐荣也瞧得清楚,唐荣本就是一面说着一面在察言观色,眼瞧着瑞王那张平静的脸一点一点地生了变化,到了最后眸子里一抹不可置信的惊愕划过,只陌生地盯着她,唐荣心里一跳,断了话头,没再继续往下说。
小三子不是说王爷都知道吗,可这神色为何不对。
屋子里安静的可怕。
良久,瑞王才开口问她,“你说什么”
唐荣张了张嘴,一个字都吐不出来,不仅吞不出来,还想将适才的那番话,尽数给吞回去。
又过了一阵,瑞王才从那段话里回过神来,却是从榻上站起了身,负手立在唐荣跟前,冷冷地笑了一声,弯腰去问她,“你说你是那女贼”
唐荣不敢认了。
“这大半个月本王等你自招,承认你是个姑娘,你倒挺好,给本王招了这么个惊天大事来,你们一个个本事都挺大,都敢戏弄到本王头上,你是不是以为本王当真不敢拿你怎么样。”
唐荣被这一声唬地身子抖了抖,脑子里飞速地转了转,终于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