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安这才有了兴趣,点了点头。
“我送给了你东西,你可以让我抱一下吗”江言恒看着阿安,那张苦撑着的笑脸,绷得太过于僵硬,阿安看到了他眼里的水气,愣了愣,点头,“可以。”
江言恒将他搂进了怀里,那是江言恒第一次抱阿安,也是最后一次。
在将阿安交给宁海后,江言恒走出了那个院子,在转过角落后,脚步便停在了那,良久那身子缓缓地蹲下,再硬的汉子,这一刻也还是无法撑住,如同虞锦守在林斐的门外那般,江言恒的无声哭泣,也终是体会到了一把什么是断肠。
黄昏时江言恒去找了女医。
那女医问他,“公子打算何时走”
江言恒没答,在她跟前立了一阵,突地说道,“胳膊的旧伤复发,估计还要等几日。”
那女医想也没想,上前捞起了他左边的胳膊。
他胳膊的伤,是被俘之后所留,知道他胳膊受伤的人很少,包括虞锦也不知。
江言恒笑了笑,便说道,“传闻辽国郡主乔颜擅长易容,没有人见过她的真面目,她的爹娘三年前因同辽国君主产生分歧,被逐出了部落,为了立功迁回都城在我吴国安插了不少人,倒是没有想到,他们竟舍得自己的女儿也送进来。”江言恒又是一声笑,带着讽刺,也不知道是在笑自己还是在笑跟前的人,“”什么乐楼,什么身不由已,那最大的东家,不是就站在我跟前吗。”
江言恒抬头看着那女医苍白的脸色,问道,“好玩吗罗素。”
“你什么都算计好了,本来该成功的,可到底你也不过是个俗人动了感情,你爹娘该告诉过你,这是忌讳。”江言恒盯着她,眸子渐渐地变冷,“你怎么算计我都成,但你不该去碰他们。”
“那不是我”
罗素还未说完,江言恒手里的刀就已经穿过了她的胸膛,江言恒同她说了最后一句话,便将剑从她胸口决绝地抽出,“那解药只有施毒者能给,你不该如此大意。”
这个世上每个人都在织网,每一张大网里,都有无数个小网,彼此不知其存在,只有在两张网碰到一起的时候,才会去拼,谁的网织的更大,芙蓉城的那场瘟疫里,罗素是躲在了无人得以窥见的小网里,将江言恒网在了中间,即便是如今那网破了,江言恒也注定了再也不能回到从前。
江言恒寻了虞锦三年多,便没有再寻,回到了江家,做好了他的世子,从那以后,也没有人敢在她面前再提起那位世子夫人,一生未曾再娶,江言恒曾对江夫人说,“在她生前我没能给她个干净,她死了,我总不能再去污了她。”
有一回江言恒进宫探望江沼,江沼问他,“这辈子都不打算娶妻生子了吗”
江言恒望着江沼门前那颗铺了满地黄叶的银杏树,笑了笑说道,“我已经有了孩子。”
江沼惊讶地看着他,江言恒那双如死水般的眸子,划过了一丝生气,那是如今他心头唯一的一抹暖色。
江沼看了他好一阵,才终是明白了,他并非是放弃了寻找虞锦,而是早就已经找到了,只有找到了才能真正的放弃。
“你这银杏树挺好。”江言恒突然说道。
江沼悲凉地一笑,说道,“曾经有一个人也这么说过,她说,只有在最美丽的时刻逝去,才能将那芳华永远留在人的心口上。”
虞锦以为,过个几年,江言恒终究会将她忘记,可她到底还是低估了江言恒,那个人,那段感情,那段遗憾,伴随了江言恒一辈子,直到死的那一刻,江言恒念的名字,依旧是,“虞锦。”
有人说人死后,就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