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他所想的一模一样,唯有那称呼不一样。
如今虽是秋季,没到用手炉的地步,江言恒却也接了过来,紧紧地攥在手里,柔声说道,“不是说了,我来接你吗怎的自己先出来了”
虞锦没答。
江言恒伸出手臂,护在了她外侧,犹如以往那般,替她挡住了过往人群,满目的花灯,以往虞锦从没有逐步去瞧过,今夜却是在那卖花灯的摊子前,停了又停,江言恒问她,“喜欢花灯吗,买一盏给你。”
虞锦回头,对他一笑,“好,多谢世子。”
江言恒将钱递给了摊贩,将那花灯递到了虞锦的手上,低声地说了一句,“你唤一声夫君又何妨。”说完却没见虞锦回应,也没见她接过花灯,抬眸便见她正仰着头,盯着那湖边的观赏楼阁,看得入神。
“看什么。”我江言恒问道。
“江言恒。”虞锦也回答他,也没有回头,就那般仰着头,突地唤了他一声,江言恒没应,眉目间的沉郁极浓,虞锦半晌才收回目光,看着江言恒道,“那日新婚夜,我送了你一样礼物,你还没有回礼给我,你说,我想要什么你都买给我,如今我也不需要你买,我只想向你讨回一样东西。”
江言恒立在那,捏住了那花灯的手背,根根青筋乍现,一双眸子便是紧紧地看着她,不语。
虞锦直视他的眼睛,朝着他摊开了手,“我想要讨回我的那块玉,还请世子爷能够还给我,那是我的护身符,有它在,便能佑我平安。”
那块玉是江言恒去边关的那日,虞锦亲手送到他手里,并对他说,“恒哥哥,你定要平平安安地回来,翻年后我也满十六了。”
后来江言恒终是回来了,然对于虞锦来说,她的恒哥哥,在那一次离开后,就再也回不来了。
那块玉,她便想讨回来。
江言恒没给,只将那腰间挂着的玉佩遮掩住,沙哑地说道,“今日没带。”
虞锦看了他很久,才将手缩回去,垂眸盯着他手里的花灯说道,“江言恒,你是不是觉得我活着,便可以什么都不在乎,什么都好说”江言恒握住花灯的手颤了颤,正欲要去拉她,虞锦却又抬起头,黑漆的眸子直直地盯着江言恒的眼睛,问道,“那如果,我也死了呢。”
“虞锦”江言恒猛地打断她,那眸子因恐慌而布了一层怒色,“莫要玩笑。”
虞锦看着他紧张的神色,突地“噗嗤”一笑,“骗你的。”转个眼说出来的话,又是带着刺,“为了你死,多不值得。”虞锦说完没去看江言恒的脸色,不用看也知道一定很难看。
虞锦往前走了两步,又停了下来,回头接过了江言恒手里的花灯,“行了,那玉佩你不愿意还,我便不要了,你重新去给我买一样东西吧,我想吃糖葫芦。”
江言恒无奈,拿她没办法,四处望了望,便对她说道,“你站在这别动,等我。”
虞锦很乖巧地应了一声,“好。”
江言恒穿过了人群,一步一步地背着虞锦往前而去,周围的人生嘈杂,江言恒的脚步很快,走了一段,回过瞧了一回,满街的花灯,人潮,虞锦立在其中,朝着她缓缓地一笑,江言恒只见她唇瓣轻轻动了动,并没听到她说了什么。
虞锦说的是,“江言恒,虞锦同你永别了。”
江言恒知她听不见,却仍是低声说了句,“等等。”待他快步拨开人群,立在了那卖糖葫芦的人跟前时,脑子里突地有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