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吴允陪着她在屋顶看纸鸢, 曾也承认过喜欢她,然被文乐那一笑,气氛全给灭了, 后来文乐以为是吴允的玩笑,他不可能喜欢自己,然如今知道了他就是当年那小院子里的哥哥,心头便是一阵一阵的跳。
瑶姑姑再如此一般说, 文乐更是有些坐不住了,似乎有很多话要问, 然具体也想不出来该问他些什么,只觉心头煎熬难耐,就想见到那个人。
文乐突地起身,瑶姑姑一愣,文乐便对瑶姑姑说了一声,“我去找他。”
他不回来她就去寻。
瑶姑姑还未回过神来, 文乐已经提了裙摆跨过了门槛,往殿门口走去。
吴允的太子大典还未册封, 如今还住在永安殿,从那日动乱后, 吴允连永安殿也未曾回过, 文乐出去寻,便去了前头的大殿。
废后的势力一倒,一个谋逆的罪名, 当夜就被皇上送了一杯毒酒,“让她走的体面些。”皇上最后没对她除籍, 已是给了她最大的情分, 皇后吞毒酒之前, 倒是突地明白了什么,哭的撕心裂肺嚷着要见皇上,皇上却只让人带来了一句话,“安心走吧,黄泉路上要好生记得路,来世咱们都放过彼此。”
废后一死,皇上的精神也大不如之前。
那善后之事,皆是由吴允在处置,以往没立储,皇宫皇子众多,如今立了储,动乱后皇上唯一做的一件事便是将各皇子送出了皇宫,赏了封地。
二皇子本是戴罪之人,废后去世后,皇上终究是放他出了大牢,发配到了偏远的西北,赏了一块封地便也了事,走之前给了二皇子一句话,“没有了权势相争,瞧瞧你的日子又会如何。”
如此,吴国朝中的局势彻底有了大变动。
文乐从那甬道上一路往前,到了大殿问了管事的太监,太监却说,“公主来的不巧了,太子殿下刚出了门,这会子怕是去了东宫。”
文乐又往东宫赶,瑶姑姑在身后追着,一双腿肚子都追酸了,想让人备撵,怕是那撵轿过来,也赶不上公主的脚步。
东宫是储君的宫殿,比起永安殿,要大得多。
文乐进去时,门前的侍卫也没拦着,对其恭敬的行了礼,文乐正欲问殿下在哪里,一眼便瞧见里吴允身边的阿圆。
阿圆听到门口的动静,回头见到文乐也很诧异,“公,公主。”
文乐劈头就问他,“殿下呢”
阿圆愣愣地对她指了个方向,心头还在狐疑,不知这回主子又是如何惹了公主,又寻上了门来,然还是替她带了路,“后殿在修缮,公主你慢些。”
东宫虽常年未有人入住,平日里的维护却没有落下,皇上立吴允为太子后,屋顶上的那一片琉璃瓦都是被人重新翻新过,本也没有问题,吴允前几日却说,那后殿里的正屋,要让人重新布置。
如今也快完工了。
“到了,殿下就在里头。”阿圆的脚步停在了白玉台阶之下,文乐自己一人上了那台阶,门前人来人往,皆是在忙乎,文乐跨过门槛,晨间的一束光线正好从那敞开的门框里透进来,吴允背光而立,正埋着头同臣子说着手里的画纸,身后的人一声,“参见公主。”吴允的话语声便突地掐断,回过了头。
文乐的目光却不在身上,而是愣愣地瞧着那屋子里的布置摆设。
离开陈国时,文乐最舍不得的便是她的那座宫殿。
生活了十几年的地方,突然离开,这辈子都不可能再回去,谁心头又不惦记着,文乐还曾坐在那屋里,好一阵伤怀,如今摆在她眼前的这屋子,却是同她的长乐殿一模一样。
屋顶的钩花,圆月形的月洞门,一把美人椅,三十六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