枫树林子的墙边上开了个月洞门。
文乐只见那道人影从树上闪过, 将那纸鸢取走后,没过一阵,就从月洞门里走出来了一个身影。
陈国皇帝只有皇后一人, 文乐便也只有同父同母的两个哥哥, 吴国则不同,共有六个皇子, 只有大皇子和二皇子是皇后嫡出, 其余均是不同嫔妃所出。
文乐这几日听瑶姑姑说过。
大皇子早年跌过一回池塘,捞上来后脑子便出了问题, 如今还躺在床上太监宫女们伺候着, 谁也不认识, 皇后跟前便只余了个二皇子。
本也该立储, 然皇上和皇后的意见不合。
皇后想立二皇子。
皇上想立三皇子。
这一拖便是拖了好几年, 一直没个定夺。
文乐来之前,皇后就同她说过, “吴国将来如何, 皆有三皇子自个儿去谋算,你好生呆在你屋里过好你的日子就成,莫要去参与了争。”
就算皇后不说, 就凭文乐那性子,也不是个愿意去费脑筋的人。
到吴国已有三日,至今为止,吴国的几位皇子中,文乐就只见过三皇子,旁的几个她皆不认识, 若不是身旁的阿圆此时对着跟前走过来的那人唤了一声, “二殿下。”文乐也并不知道他就是皇后嫡出的二皇子。
那纸鸢是二皇子从那枫树上取了下来。
文乐的目光很自然地落在二皇子身上, 不出自一个母胎,果然就生的不像,一个生的孤傲,一个生的温润,二皇子那脸上一副温温和和的笑容,整个人看上去和气得很。
“今日这秋风倒是适合放纸鸢。”二皇子走到文乐和三皇子身旁,将那纸鸢交还给了阿圆,又才转过头微笑地对文乐说道,“那几颗枫树原本早也打算让人砍了去,又念着秋季到了再瞧一回落叶,便一时留着,不成想今儿竟是挂着了公主的纸鸢,坏了公主的兴致,还请公主见谅,待会儿我便让人清理掉。”
文乐一愣,挂了个纸鸢倒也不必如此。
“文乐见过二殿下。”文乐问了声礼,便说道,“枫树长在那没动,是我的纸鸢自个儿挂上去的,岂能怪了那枫树,二殿下不至于让人砍了。”文乐说完又看向了身旁的三皇子,“何况这纸鸢是三殿下所做,坏了三殿下再做一个便是,又有何关系。”
二皇子笑了笑,又说道,“素闻陈国公主花容月貌,知书达理,今日一见,果然不凡。”
文乐从小听人夸她,唯独就没有听过知书达理。
头一回听着,倒是新奇。
“二殿下也不俗,仪表堂堂”
“既然皇兄在此,便不打扰了。”文乐的话还没有说话,就被三皇子抓住了手腕,转身就往回走去。
抓的有些紧,文乐吃痛,伸出就去扒,两人相互较着劲儿,秋风卷起了两人的衣摆,那衣摆的边儿都搅子在了一起,二皇子一直立在那瞧着两人的背影,脸上的笑容,缓缓地褪下,那张脸暗沉下来,却也是可怕得很。
陈国公主谁不想娶,那么大一座靠山,父皇却给了吴允。
文乐被三皇子拖了一路,到了逸清殿门口了才撒手,文乐瞧着那只被他捏红的手腕,正想同他急眼,三皇子倒是先开口了。
“进屋呆着。”
那脸色比文乐还差。
文乐想同他辨理,三皇子突地又说道,“想去逛清河吗”
文乐不知他为何在此时,提了这事出来,但仍是点了头,早来吴国前,她就听说吴国清河夜夜都有花灯,她肯定想去逛。
三皇子便握住她的肩头,将她一面往屋子里推,一面附在她耳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