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霜这会子还没缓过来。
江家同皇家的婚事,沈家所有的人都清楚,是四姨母同皇后指腹为婚,再由皇上下旨御赐,这等板上钉钉的婚事,怎可能说黄就黄。
表妹小她一月,便是十七了。
若真退了婚,倒也算得上是同病相怜。
但这又是两码事,若这般好的婚事真黄了,岂不是太可惜,那可是太子妃,未来的皇后娘娘,泼天的福气,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沈霜替江沼惋惜,替江沼舍不得,奈何如今身在戏楼,她不便同她提起,也不便将适才刘姑娘说的话立马传进她耳里。
沈霜煎熬地看了一出戏。
反观江沼,却轻松得多,竟还有心跟着戏楼里的人鼓掌叫好。
“如何”
沈颂出了戏楼便问江沼。
江沼意犹未尽,“好看,下回表哥可得再想个法子出来,咱还得看上一场才过瘾。”
沈霜看着江沼脸上的笑容,怔愣了好一阵。
她那心可真大。
等马车到了沈家,沈颂让人过来搬东西,江沼便让沈霜也搭把手,帮忙替她将那首饰盒子抱进竹苑。
江沼知道沈霜有话要说。
能忍了这一路,实属不易。
进屋后素云煮了茶,沈霜和江沼坐在了火堆旁暖和身子,沈霜才开口,“表妹,今儿我听了一些话。”
江沼抿着茶,回头看着她,脸色敞亮,并不见半点郁色。
沈霜见此有些不忍心。
“表妹实话同我说,这回来芙蓉城,可是为了太子而来。”沈霜说完便抓住了她的手,忍了一日,心头的焦灼此时才显露了出来,“江陵的传言都到了芙蓉城了,大伙儿迟早都会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