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云在一处小厅等了一刻钟,咸宜公主突然走进屋来。
此时咸宜公主面带沮丧之色,跟来时那志得意满的神情完全不同。
“公主,可是要开席了”杨云不想问咸宜公主的心事,公主就算有什么心结,也跟他无关。
咸宜公主点头“快了,我就是来叫你的”
她都没打算坐下来跟杨云叙话,转身要走,突然想起什么,侧目看向杨云,问道,“我有件事没想明白,你聪明机智,可否试着为我释疑”
杨云猜想事情可能跟咸宜公主刚才所见的人有关,是什么人让她产生如此大的疑虑,非杨云靠揣度便能得出结论。
“公主请讲。”杨云道。
“是这样的,我有个好姐妹,以往跟她关系很好,从十一二岁时,我便经常邀她入宫,我们几乎无话不谈,相处起来非常融洽。但这次见面,她显得很生分,几乎不给我任何亲近的机会”
咸宜公主并未透露“好姐妹”的身份来历,大概陈述了一下事情的经过。
杨云则听出问题症结所在,反问道“公主说的这位小姐,不知是哪家千金”
咸宜公主叹道“也不瞒你,乃是张丞相府上三小姐,她是张丞相的嫡孙女,这次我本要问她有关张丞相对那日宴会上我诵读诗作的反应,谁知她答非所问,总说张丞相如何矜矜业业做事”
咸宜公主的确没把杨云当外人,将刚才跟张瑜见面的情况大致讲述一遍。
杨云一听便明白其中问题所在
张九龄以为诗是皇帝作的,借你之口当众诵读,目的是警告他不要结党营私,更不能广招门徒,引为羽翼。这次你邀请张九龄的孙女来问话,人家想当然地以为你是负责“售后服务”,替皇帝打探虚实,如此当然只有刻板的回话。
杨云心道“张九龄的政治敏感性很强嘛,那为何历史上他却怎么都不开窍,犯下结党的大忌呢”
杨云不能把话挑明,故作沉思状,末了回答也似是而非“张丞相忠君为国,鞠躬尽瘁,公务繁忙之下,所做一些决定份属应当,至于张小姐她分明是不想惹人闲话,毕竟公主来后,只见她一人”
“是吗”
咸宜公主将信将疑,随即她好似明白什么,打量杨云问道,“不会是当日你做的诗,引来这些改变吧甚至让我没法跟张小姐做朋友了”
杨云笑道“张丞相宰相肚里能撑船,宽宏大量得很,就算公主当日朗诵的诗对他有所冒犯,他怎会小肚鸡肠,挂怀于心”
“这倒是。”
咸宜公主仔细想了想,不由点头,突然眼睛里有一抹慧黠的神色,好似想到什么“阴谋诡计”。
宴会即将开始。
咸宜公主要求杨云跟在她身边,一同出席宴会。
前去宴客厅的路上,咸宜公主大致对来客身份做了注释。
“今天我邀请的,没有王室宗亲女眷,都是朝廷五品以上官员家中未成婚的名媛,主要以东都洛阳本地的世家千金为主,有很多参加过去年我刚来洛阳时的宴会,不过也有少许像张小姐这般自长安过来的名媛,除了张小姐外,还有一人你要记住,那边是李林甫李夕郎家的千金”
李林甫还有没成婚的女儿
李林甫现在都五十多了,怎么会有个十来岁的女儿不过想想李林甫妾侍众多,一树梨花压海棠,小妾偶尔生个女儿没什么稀奇。
杨云问道“公主跟李小姐间关系如何”
“这个嘛,说不上好,但也说不上坏,总之我跟李家小姐交情不深,她之前甚少出席宫宴,对出席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