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都作为剑南道首善之地,竟然也有如此恶吏。”
王籍送杨云到家门口后,脸色仍旧很难看,“这群人不给他们点颜色瞧瞧,他们下次还是会蹬鼻子上脸我回去就让人去成都县衙申饬整顿一番,免得他们再来打扰高人。”
杨云道“不用了。”
王籍态度却很坚决“现在高人正在为节帅做事,他们不给你面子,就是不给节帅面子,就算不打他们的板子,至少也要下一道公函,好好训斥一番,让他们长点儿记性,不至于那么快便忘记这次教训。”
杨云没有再跟王籍争论。
到了自家门口,杨云没有邀请王籍入内的意思,毕竟后院此刻还在蒸酒,这属于“商业机密”,他不想让王籍知道。
翌日一早,杨云准备去文翁坊的益州官学露个面,来到成都后他只是去官学报了个到便再没去过。
起床后他把酿好的酒装进大坛子,放在院中,对于成品酒的效果始终不是那么满意。
“酒的纯度是够了,但香气却不够浓郁,需要添加些香料,这就涉及到调酒的工作难道要加一些花瓣进去或者到市集去找一些可以让酒味变得更醇香浓郁的香料”
杨云对于调制高浓度酒仍旧不是很有心得,这可以慢慢研究,但他却迫不及待想把高浓度酒推向市场。
“如今跟那食肆闹掰了,怎么推广高度酒,尽快打开销路也存在问题。”
杨云准备从官学回来后继续调酒,没等他出门,安伦过来道“师父,门口有人跪着,是个小姑娘,哭个不停。”
“哦”
杨云很好奇,跟随安伦一起出门,却见门前跪着个十四五岁钗荆裙布的小姑娘,正嘤嘤哭啼,那梨花带雨娇楚可怜的模样,让人心里一阵酸楚。
杨云不认得这女孩,上前问道“姑娘在此作何”
少女抬头见是杨云,连忙向杨云磕头“善人,您老宰相肚里能撑船,我父兄无意得罪,他们现在被官府的人拿走,望善人您能放过他们。”
杨云这才知道是食肆掌柜奇叔的女儿前来求救。
之前衙差吃了那么大的瘪,当然气不过,把奇叔跟他那惹事生非的儿子给抓回成都县衙并不出奇。
以杨云想来,那些衙差不会对父子俩客气,无端招惹来硬茬,节度使衙门还特意派人送去训斥的公函,县令崔荣通对他们撒了多大的火,他们便会加倍施加在这对父子身上。
一通皮肉之苦是免不了。
杨云语气转冷“我好心好意给你们酒卖,你们不想合作也就罢了,居然想通过官府中人施加压力幸好我在官府那边有几分薄面,不然的话现在被关进大牢里的人便是我了吧”
少女听出杨云言语间的恼恨,啜泣着磕头“父兄并不想劳动官差,乃是官差上门,逼迫我们交出酒,兄长才说鄙店只是代卖酒水兄长乃无心之失,善人您若不出面,只怕父兄在牢里熬不住,他们本身也未犯王法呜呜呜”
说到最后,少女口齿不清,只知道哭。
本来杨云打定心思不管这事,但听女孩哭得伤心,再硬的心肠也不由软了下来,再者他也的确不想赶尽杀绝。
杨云心想“说到底这场是非还是因我而起,若我不找他们合作,就没这么多事了,说起来他们是承受了无妄之灾。”
杨云板着脸,冷声道“我本跟你们无冤无仇,既然你登门认错,我不再追究。我这便去官府一趟,至于官府是否会给我面子,另当别论。”
“多谢善人开恩,善人大恩大德,我全家必定粉身碎骨相报。”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