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县令尴尬地道“今天既是庆功宴,也是为青鹤道长驾临什邡而设的接风宴,不分彼此来来来,本官安排不妥,先自罚三杯。”
公孙简又道“某些人明知道今天要举行宴席,却还这么晚过来,是否有意不给我等面子”
这下苏县令更不知该如何回答了。
旁边的青鹤倒是很洒脱,捻着颌下的胡须道“公孙先生如此说似有不妥,毕竟这位小道友承担了守城御敌的职责,国事优先嘛。”
苏县令笑道“仙长所言极是之前本官已多番派人催请,小真人坚持把事情做完才过来,如此忠于国事,可敬可佩”
“哼哼。”
公孙简这下终于把目光落到杨云身上,冷笑不已,“就怕有些人拿着鸡毛当令箭什么时候做事不是做事非得急于这一时三刻让这么多人等待,怎么都得自罚三杯吧”
杨云一时间成为众矢之的,他依然一脸平静地说道“仙家符咒非同小可,每日制作都有定数,实在不敢拖沓另外,我不擅饮酒,劝道歌云乱性多因纵酒,太平经言凡人一饮酒令醉、伤损阳精,故家师严令修道有成前,不得饮酒。”
青鹤愣了一下,随即摇头“道家从无戒酒条规,老君想尔戒共上中下三行,每行三条,共九条,皆无戒酒之条。”
公孙简听到这里嗤笑一声,“某人不给大家面子也就罢了,怎么还找那么多借口”
苏县令又主动承揽责任,拿起酒壶就往身前酒杯里倒,居然举起杯来,说和道“既然小真人不能饮酒,那本官就代小真人自罚三杯。”
公孙简白了他一眼“苏县令先是自罚,又替别人罚,怕是没多久便已喝醉,你可是今日宴席的主陪,岂能比他人早醉”
胡县尉赶紧过来替苏县令解围,“如此就让下官代为领罚吧。”
公孙简转头怒目相向“这里有胡县尉什么事”
胡县尉很不爽,他终归是朝廷正式任命的官员,却被公孙简这样的幕官呼来喝去,感觉脸面有些挂不住。但对方到底代表了剑南节度使,正所谓宰相门前七品官,贸然开罪的话有害无益,当即把手缩了回去,坐下后低头不语。
杨云心道“怪不得苏县令和胡县尉这般为难,感情这公孙简属狗的,见谁咬谁。”
杨云主动破局“今日乃是为迎接青鹤道长而设宴,青鹤道长远道而来旅途劳顿,饮酒伤身,且如今什邡县警讯仍旧未解除,南蛮不知何时会卷土重来,一县父母官喝得烂醉如泥,变生不测该如何是好青鹤道长,你说是吧”
杨云的话针锋相对,且有礼有节,让公孙简有气撒不出。
苏县令一听赶紧附和“对对,军务在身,容不得丝毫疏忽大意。也就是今日青鹤道长和公孙先生驾临,否则本官绝不会饮酒,今日量力而行便可。”
胡县尉转移话题“我等还想领教一下青鹤道长的大神通,喝醉了怎么能行要不趁着正在兴头上,请青鹤道长为我等展现一下道法”
“有理有理,我等早闻仙长大名,都想近距离领略仙人仙法。”
在场士绅跟苏县令和胡县尉利益相关,毕竟以后他们依赖地方官府的地方很多,现在胡县尉站出来号召,他们理所当然地帮腔。
公孙简脸色漆黑“尔等是何身份也有资格领教仙法”
青鹤道人站起来,摆摆手抚平道袍下摆,和颜悦色道“公孙先生如此说便不对了,在场都是地方上有头有脸的人物,贫道来此得到诸位盛情款待,展现一点道法,让大家见识一下乃理所应当之事来人,把贫道的法衣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