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一般吃两顿饭,早饭吃完后,就到了十点钟了,他就带我出去玩。我跟他走了十多里山路,来到了另一个较大的寺庙里。这里住着五六个出家人。他们聚在一起就开始打麻将。我没事可做,就在附近的山间走着转着看风景。把周围的风景看过一遍,我就回到庙里看他们打麻将。他们打的是五元十元的牌局,和我们在家属区的麻将馆里是一样的,只是他们的牌桌不是电动的,因为他们这里没有电。大概打到了四点来钟,该要吃晚饭了,我们才离开这里朝回走。在路上,我就问他们又没有什么收入,怎么敢打这么大的牌局。他说他们有时也给别人帮帮忙能挣上一些钱。
果然,有的地方死人了,第三天一大早,有人来叫他过去帮忙,于是,他就带着那把二胡去给人家拉曲。从早上到晚上十点钟,一天就挣了两百元。而且管吃管喝管烟。那天,我跟着他也忙了一天,直到晚上人家演完戏散了场,才顺着月光照着的山路开始回家。因为路很远,我们差不多走了将近两个小时才回到屋里。一回到屋里,我累得连脚都抬不动了,就钻进蚊帐,躺在床上睡了。可是,睡了一会,就感觉身上痒得厉害,我用手电一照,发现身上有几个大红疙瘩,像是被跳蚤咬的。于是,我就用手电筒照着床上,一掀开被子就看到了两只跳蚤在床上蹦着,却没抓住。我就把他叫醒说床上有跳蚤,想让他起来一起帮着抓,可他翻了下身,就呼呼地又睡着了。而我却一整夜都没睡好。
过去,我总是把看破红尘当成是返朴归真和回归自然;可是,当我真正地从烟云似的繁华生活中进入到那种自由、简朴、自然的林野或山野生活环境中,我才发现出家人的生活其实是很单调很寂寞很孤独,甚至是很贫困很艰苦。寺庙里非常偏远,没有电灯和电视,手机、报纸、电视、上网,还有乘车、购物、美食和娱乐都好像是天方夜谭一般,甚至连生活中最不可缺少的去厕所和洗澡都非常地不方便。这时,我才意识到陶渊明那“采菊东篱下,悠然望南山”的诗句只是一种理想主义的诗情和意境。那种境界只能让我们向往,却不能让我们久住。本来,我想最少要在那里住上半个月,可是,到了第四天一早,我就匆匆地离开了那里回城了。
许多人都想看破红尘,远离世俗,可是,有几个人能真正地看破红尘,离得开世俗我们有着丰富的想像力和梦想情怀。我们总会把我们向往的地方想像得非常神秘和美好。久而久之,这种神秘和美好的情怀就成了我们向往的一种愿望和梦想。可是,当我们真正走进我们盼之已久的向往之地,才会发现那里并非像我们想像的那样神秘和美好。就像人们向往着婚姻,而一旦进入婚姻,又觉得婚姻并非美好,甚至是麻烦多多。而且我们的生活习性只能适应越来越安逸的生活,却不能适应越来越清苦的生活。人生活的本能就喜欢享乐和热闹,害怕饥寒和孤单。要不,人们会拼着命地往人多的地方拥去,往热闹的地方拥挤。
对于人们来说,贫穷意味着饥饿、衣不蔽体和没有住所;可是还有一种贫穷甚至比这些更为可怕,那就是不被需要、没有爱和不被关心。而这种感觉常常会在人们孤独和寂寞时才会感之深刻。记得前些年我去过陕南佛坪,那里是原始森林,是大熊猫等珍稀动物的保护区。县城里的人要进到保护区里,要乘车来到林业局工区,然后再步行几个小时才能到达保护区。保护区有十多个保护站,有些保护站只有一栋房子,住着一到两人。保护人员在保护站一呆就是好几个星期或是一两月,才能回县城家中一次。而且保护分站的保护人员有许多青工。他们因为一个人呆在山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