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聪明人往往想事情习惯了往复杂了想,其实,我不过是觉得,目前你们练兵,需要一个足够安静没人打扰的环境,仅此而已。但他们恐怕会觉得,我之所以让你们单独扎营单独训练,是对他们不满了,想敲打他们,挑拨他们内斗。哎,有这样的一群下属,我这个做小殿下的,也是有点为难啊,仿佛不按照他们的意思发展一下,就对不起他们的这种猜测了。”距离鲁锡他们有着起码二里地的一片沙滩上,正背着手,跟贺云蓉一起看着女兵们几个人一组训练的言白,笑着说道。
贺云蓉看一眼笑得还挺开心的小殿下,默默给那三个人点了一排蜡。
目光重新落回到那些正在几个人一组进行训练,时不时还会互换一下队员重新演练阵法的女兵们,贺云蓉的表情又重新变得柔和下来。
这段时间,女兵们的飞快进步,都被她看在眼里。原本只是无奈之下才创建的这支队伍,在此时方有了一点意思。
贺云蓉原本就是个有忧患意识的女子,要不然也不会在大林的女性地位又开始开倒车走下坡路的时候,依旧毅然决然地练武、还带着一群被贺家收养的无家可归的女孩子们一起练武。
这不仅仅是因为她的兴趣爱好,更是为了给自己,也给一些没办法回归正常世界的女孩子一点别的选择。像如今,跟着她的这二百余人,其实只占了她与父亲这些年救助的女性中的极小一部分,而这支女兵队伍的建立,其实还要拜那位郑丞相所赐。
自从那位郑丞相上位得势后,关闭了一些女子学院,一些抛头露脸的工作,能用男人的,也都减少了对女性的录用。虽然这在女性养家的情况下,并不能百分百地将女人们赶回家庭,去做温顺的雀鸟,可上面的人,哪怕是喜欢一样水果,都可能造成民间的跟风追捧,何况是对女性的态度
几年前,朝廷又颁布了一道律法,为了督促大林女性,能在十六岁前就大部分嫁人,规定,超过了年限仍留在家里的,一年交一次税,而且是累加的,一年比一年多,直到普通人家甚至是富户人家也无法承担这种重税,将家中超过了年龄的未婚女子嫁出去为止。
在这种太平时代,生育率并不低的情况下,居然搞出这样不讲道理的律法,实在是令人难以接受。但皇权至高无上,无论是老皇帝,还是后来继位的小皇帝,都对郑丞相十分信任,有着皇帝撑腰,便是有官员抗议,最终也是不了了之。毕竟,在这种情况下,一般的官员还能撑得住,而权贵其实也交得起这个钱。真正受影响的,只是远离庙堂的普通百姓家。
当然,有远见的人能意识到,这种看起来似乎对于勋贵官员圈子没什么大影响的事,时间长了,也肯定还是会有影响的。就像现在一些勋贵圈子里的纨绔子弟,年纪不大的混小子们,跟自己的姐妹口角起来时,就有那口不择言的,嘲笑对方是“赔钱货”,惹得家长们一顿鞭子棍子伺候。
这还不算,似乎是为了进一步让女性回归一百多年前时的温顺,别再张牙舞爪,在颁布了单身税的实施的同一年,大林律例中,关于妻告夫以及妻杀夫等涉及夫妻相关的条款,都被重新修订。女子告夫,要先被当众责打十小板,而妻杀夫,则无论谁对谁错,一律被判绞刑。反之,则处罚轻了许多。这几乎是直接改变了女子在婚姻中的地位,一经修改,就引起了轩然大波,虽然后来那个为了讨好郑丞相,而主持了这次律例修改的官员,被郑丞相当众斥责了,更被打发去了边陲小城做官,算是变相地被发配了,可律例却保持了原样。
跟着贺云蓉能留在最后,还不肯走的这些女孩子,多半是畏惧婚姻,害怕跟男人亲近的那一类有着心酸过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