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有事电话里说吧,而且请快,我们有事要出门了。”陈问今不确定火姐的来意,可不想下去,他还记得火姐的性格,典型的给点阳光就灿烂。
“要不要这么绝情啊不是缠着你啦,真的有事,很快的,我马上就走了。”
“真的要出门,下来也就两三分钟的空档行,那你等会。”陈问今挂了电话,迅速换了衣服,穿鞋下去时对父母说“我先下去买水等你们。”
火姐站在电话亭里,背靠着玻璃,穿了件咖啡色的过膝外套,戴着副银边眼镜,一头红发染回了黑色,又拉直了,气态也变的斯文了,用焕然一新形容都不为过。
火姐注视着走过来的陈问今,看他在电话亭外愣着,不由笑着说“干嘛是不是后悔没当我男朋友啊”
“不后悔,我若当了,你大概也不是现在的样子了。联系你母亲了”陈问今推敲着火姐的变化,最大的可能就是如此。
“是啊。年前就去过三水市了,这次是回来给我死鬼老爸烧纸,一个半小时后的机票,临走前想请你帮个忙。”火姐取出个钥匙包递过来。“里面有三套房子的钥匙,那间破平房就不用去管了,另外那间带你去过,还有一间的地址在包里。以后我在三水市读书上学,暂时也不太可能回来,你帮忙照看下房子吧,时不时去看看,你知道我担心什么的。”
“钱没带走”陈问今颇为诧异,旋即又疑惑的反问说“你母亲不知道”
“我还不知道跟她一起生活将来会怎样,现在我挺想尽量试试的,她老公看着并不惹人讨厌,也不啰嗦,管的好像也不宽,确实在他们家对面准备了套房子让我自己住,又有人打扫起居,我想不到讨厌的理由。”火姐说着,含了根烟,却没点,空吸了一口,笑着说“我妈没别的要求,只让我把烟戒了,我想着她都能戒了,我有什么不可以”
貌似答非所问,但陈问今却没着急打断,只是听着下文。
“外面风大,进来说话都不敢吗”火姐示意面前的身位。
这会确实有风,陈问今站进电话亭里,跟火姐面对面、背靠玻璃站着。
“虽然现在看起来还不错,但我不知道她男人是不是人面兽心啊人心隔肚皮,又不是见几次就能看出来的。再说了,像我这么漂亮的美少女,如果她老公是为了图谋我才娶的我妈,我都不会觉得奇怪。那他对我好可能也别有用心,是不是”火姐还是一如既往的自恋,不过,陈问今愿意承认,火姐正经起来特别有自恋的资本。
“至于我妈钱太多了的时候,亲爹亲妈都不能相信,这是死鬼老爸和我妈教我的,我只是照做,而且,钱在谁手里谁就有说话权啊所以这些钱我不能让她知道,将来万一情况有变化,那男人如果是人面兽心,又或者以后对我妈腻了,到时候这些钱就是我们母女俩的退路。”火姐会这么想,的确不奇怪,她是少女,身上总还有些年龄相匹配的稚嫩,但是,还有被生活磨砺出来的、超出寻常生活轨迹的认知。
“然后把钥匙给我”陈问今反问,很怀疑火姐的脑回路。
“是啊是不是很离奇亲妈我都信不过,竟然会信你,你说奇怪不奇怪”火姐思索着,不确定的又说“又或许是因为你让我对人又产生了一点好的念想吧,我可能想试一试这念想荒唐不荒唐,如果以后你变了,拿走了钱,那就说明我的念想很可笑,然后就干干脆脆、彻彻底底的当个没心没肺的人;如果信对了你,我可能会愿意区别看待以后遇到的人吧。其实我也不确定自己怎么想的,但是现在就是愿意相信你。放着不管其实也可以,但你想想,我很久都不回来,万一有哪间房子被盗了我都不知道,那种担心的感觉真的很不好受,如果你愿意帮忙,哪怕两三个月去一趟,让我知道钱还在,那也会很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