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姐骂咧着,黑暗中,不知觉间又已经泪流满面,烟头燃烧的火焰更亮时,陈问今借着朦胧的红光,看到她紧咬牙关的悲恸。
“难过可以正常表达,不必跟自己过不去。”陈问今没想到白脸这么凑巧,会对清河下手,若是如此,那这一劫火姐的父亲是逃不掉的。
事实上火龙的事情陈问今一点也不关心,火姐的生死如果没发生眼前的话还另外,但眼看着却袖手旁观又分明于心不忍,她到底还是个少女,未来还有很多可能性。
“我难过”火姐使劲的抹去脸上的眼泪,激愤的叫道“我为什么要难过啊他就是个该死的混蛋扑街他死了我凭什么要难过啊我出生的时候他在坐牢,我四岁了他才出来,我刚认他当爸爸了,他又去坐牢我八岁的时候他又出来了,才一年又进去我十二岁他又出来了逼走了我妈,他自己又没空管我,就会丢一叠钱在那,让我自己搞定不会养孩子就别生我啊要不然他就一辈子坐牢别出来害人啊我跟我妈过的好好的,他出来就打她,天天打,嫌弃她脏、恶心她以前不该卖不卖我们母女俩吃土啊他除了坐牢还有什么贡献出来了觉得自己威风八面就嫌弃我妈了,把她逼走了又不管我,他这种扑街当什么老爸啊这种扑街死了我凭什么要难过你说、我凭什么要难过”
“嗯,有道理,那一会开支香槟庆祝下吧。”陈问今故作赞同,火姐狠狠抹去眼泪,抽了口烟,红光照亮下的脸上,满是倔强,烟火微弱下去时,就听她倔强的叫道“好哇开香槟庆祝就庆祝谁怕谁啊”
她乐意死撑,陈问今也就不去强行点破了。
少年少女的倔强体现在方方面面,一旦较劲就不允许认输,否则就好像输掉了自我,输掉了尊严,输掉了存在的意义似得。
黑暗的房间里只有香烟燃烧的火光,一阵阵的特别明亮。
屋外,偶尔有人奔走跑过的脚步声,但已经有一会没响动了。
“你妈妈在哪”陈问今试着问,眼下这情况,火姐离开了清河也得有去处,此刻出去还不安全,得等到搜寻的人都陆续放弃,外面没什么人活动的时候再走。
“鬼知道”火姐说完,抽了口烟,情绪平复了些后又说“两年前听说嫁人去了三水市,没找过我。”
“有什么打算”
“没有地方去的话你收留我”火姐反问,一阵沉默,她不禁又笑道“那么害怕干嘛说说而已,你一个学生也养不起我。准备先去我叔叔那落脚,看能不能替我爸报仇,顺便夺回清河。”
“出了这种事情警察也会管”陈问今话没说完,就听火姐不屑一顾的嗤笑道“警察别搞笑了我去录口供啊录完出来他们就直接抓我上车了你以为晚上的事情怎么收场只要肯砸钱,就有人自愿揽罪名,烂命一条的人多的是,一辈子都赚不到几个钱,有机会给亲人挣笔大的,拿命去换总有人愿意定罪的一个人包揽所有失手杀人的罪名,那些做生意的人谁敢多嘴当证人回头被人砸了店,打残废,正义能赔他们损失帮他们治好残废还是能帮他们养家一辈子啊”
陈问今寻思着他的力量还真的可以,但问题是,还不确定白脸到底什么情况,如果真是外星人,那其拥有的黑科技的能力怕是能随便碾压这颗星球吧
黑暗中,一时寂静无声,陈问今并不完全赞同火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