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战清了清嗓子把当地的宗族观念讲了一遍,说,“其实很大一部分原因是普法不到位,许多村子的村民不知法律为何物。别奇怪,西县这边改革开放以来一直处于最前沿,钱本位思想,其他方面反而是有忽略的。这几年应该是好多了,我上初中的时候,一些村民的愚昧简直令人发指。再加上宗族观念的影响,执法下到村庄,出现暴力抗法很常见。小时候听人说,在一些村庄,公安连进去都不敢进去。”
一番话叫三人听得目瞪口呆,啧啧惊叹。
末了,李战神情凝重地说,“张参谋,我现在基本可以肯定当时撞击的就是长脚林家饲养的鸽子。从鸽群的活动区域和放飞的时间来判断,只有他们家的鸽子才符合当时的情况。”
张威却是摇头说,“这个问题师里不会再追究了,地方公安机关也不会追究。因为你没证据。你所讲的是只是你的判断,拿不出证据来就没有意义。再者说,长脚林的情况你也看到了,事情已经这样,你忍心看着他们去坐牢啊”
“可恨之人也有可怜之处啊。”牛耀扬忽然高深地说了一句。
李战诧异望之,无奈摇头,道,“我的意思是,上次撞鸟事故,师里是冤枉了驱鸟队。我看过他们的驱鸟部署,很严密。咱们师过去那么多年没有因为鸟发生飞行事故,其实已经说明了场站驱鸟队的工作搞得很扎实。这一次完全是不可抗力的因素。驱鸟队再怎么着也不可能跑到村子里去搞驱鸟。”
这一番话说得一期士官感动不已,开着车都不忘了回头给予后排的李战感激一望。
张威也回头看过来,李战补了一句,“我只是实事求是。”
笑了笑,张威说,“明白你的意思,师首长心里有数的。不过驱鸟工作是飞行安全的重中之重,不管有没有责任,给点压力有好处没坏处。”
顿了顿,张威忽然说,“是了,以后如果有对地方的事务,我建议领导让你参与一下,你小子是本地人,会说方言,了解本地情况,沟通起来事半功倍啊。”
方才李战三言两语搞掂了七公,并且把部队和地方的界线明确地划了出来,这让张威感到十分的满意。他是干机关工作的,平时跟着师首长不少与地方打交道,自然是知道对地方的工作不好做。李战有节有理的应对就很好。
“张参谋你可别,我就是个开飞机的。”李战大摇其头,心里想,我哪有时间去帮你处理这些杂务,债台高筑的情况下,多飞行多搞拉杆费才是正经。
他不由的算了算时间,自从撞鸟,到今天第七天了,最起码错过了两次飞行训练。都是银子啊。
他们赶回场站,直接到塔台详细报告了情况,驱鸟队再一次确认安全,塔台按时给六团下达了远航训练的命令。得到值班指挥员方成河的允许后,李战留在了塔台上面,从这个角度看别人飞行,过把眼瘾。
“搞过指挥吗”
戴着大墨镜的方成河示意李战坐过来,问了一句,再一次看向滑行道。一水六架su27sk重型制空战斗机次第滑向起飞位置。
看见方成河,李战就想起早上在政委办公室里挨的那一顿莫名其妙的“批斗”,脸色尴尬神情不自然。好好稳了稳情绪,他回答,“跟我师父体验过两次。”
“嗯,你给我当副手。”方成河把送话器递给李战,自己抱着胳膊舒舒服服地靠在大班椅厚厚的椅背上。
塔台指挥室里最大最好的座椅是正指挥员的,左手边是副指挥员,右手边是雷达员。没李战位置,他是拽了个圆凳坐在正指挥员和副指挥员之前的位置上的。
“是”
李战没犹豫,副指挥员是个少校,笑着递给他一个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