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
盛予墨这两个字说出口之前。
柳慕莞就已经猜到了。
她当然记得他的血型。
但她并没有乐观到认为,盛予墨会好心地给简琮苏输血。
送简琮苏到医院,在车上给他急救,足够仁义。但这个男人的仁义,是有限度的。
尤其是,简琮苏与他,非亲非故。
其实若是要给柳慕莞一个救简琮苏的理由,她大约也只能说出一句,他是小黄鸡的生命之光,要是他没了,小黄鸡铁定得哭死过去。
这种时候,去想简琮苏和自己这幅身体那脆弱的“亲情”,着实有些讽刺。
她想到萧漫说过的话。
“我骗他给我送零食的时候,他都会给你带一盒牛奶过来。”
她问萧漫,你怎么知道他是送给我的啊
萧漫说,因为我告诉过他我乳糖不耐受啊。
柳慕莞一点也不相信萧漫的话,她明明很喜欢吃奶制品。
不对,太后有什么是不喜欢吃的
她转过身去,看着离自己足足有一米的盛予墨。
“墨少,你能”
“不能。”盛予墨不等她说出剩下的话,就拒绝,“让医院去其他医院血库调。”
“我们已经打过电话,最近的医院也没有这个库存。”医生见惯人情生死,只是公事公办地称述事实,“最快也要等三个小时才能有血源过来。病患现在情况很危急。”
柳慕莞深呼吸,“盛予墨”
她望着他的眼,和那双极好看的眸子,镶嵌在那对凤眼里的黑珍珠。
曾经,她说过他对她好脾气的时候,那双眼睛就有珍珠一样柔亮的光。
可是现如今,她只看到溢着寒气的冰珠,蕴藏着无尽的黑暗。
“我需要知道,关小姐为什么会说,简妮不是萧漫的亲生女儿。”他一字一句,不急不缓。
似乎早料到她会在今天对他有所求。
“我是随口说的。”柳慕莞怎么可能说出实情。
盛予墨仿佛没听到她说什么,他转身“韦鹤,走。”
“盛予墨”柳慕莞快步绕上前,拦在他的面前。
“想好怎么回答了”他垂眼,那双森冷的眸子映着她小巧精致的脸庞。
柳慕莞闭上眼。
“墨少,我手里还有一封信。”
她听到他嗤笑。
但她下定决心说下去,“是柳慕莞写给你的。”
于是,她听到他的呼吸变了。
但他一时间并没有回答她。
柳慕莞耐心等待。
等他平复了情绪,她听到他说,“如果你是说谎。”
“我不会说谎的。”她转过头去,只觉得他此刻的眼神过于可怕。
那种执着、热望和压抑,令她有几分吃不消。
刘莘雁过来的时候,简琮苏已经脱离危险了。
“太可怕了,我听说了。”她捏住柳慕莞的手,“听说现场都是血,你报警了吗”
“报了。”其实没有。
盛予墨走的时候,韦鹤压低声音对她说,“墨少说不建议报警,他会把事情暂时压下。这算是给关小姐的礼物。”
柳慕莞揉了揉太阳穴,“黄黄,你在这里照顾一下简琮苏,不用通知简家人。我还有点事要去处理,先走一步。”
她没胡说,她是有点事要处理。
确切说,是有个正道会,需要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