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余娇抿唇瞥着她,“阿玢也想做大将军”
阿玢忙摆手,“我哪有那个能耐,殿下都说过,我无将帅之才,顶多当个冲锋陷阵的前锋。”
“不过也够了呀。”阿玢捏了捏拳头,总觉得有劲没处使,“要是我能上阵杀敌就好了”
“现在突厥人都安稳了,你该盼着现世安稳,没有仗打才好。”林余娇轻轻摇头笑她。
“也是。”阿玢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又露出更加遗憾的表情来,“要是我能和谢大将军做兄弟就好了,和他一块喝酒吃肉,想想都爽。”
“”林余娇配合地点点头,鼓励阿玢以后总有机会的。
“诶对了林姑娘,谢大将军是如何救你性命的你不如给我说来听听”阿玢不知从哪掏出来一葫芦酒,抿了一口,而后眼睛亮晶晶地听林余娇说故事。
林余娇注意到,只要和谢言煜有关的事,阿玢的眼睛似乎格外亮。
她坐在阿玢的身旁,理了理裙摆上杏花暗纹的褶皱,轻声道“这事说来话长,还是一年前”
林余娇这边在马车里说起来从前的故事,谢言煜那边,也在回忆往昔。
谢老夫人回了将军府,虽逛街逛得身上都酸乏了,却忍着身子的不适,将谢言煜叫到了正堂里一起坐着。
谢老夫人谢赵氏其实并不老,她今年不过四十有余,不过是因年轻时就嫁给了镇守边关的将军且在那里待了二十多年,所以被北边荒芜的风沙吹得脸上肌肤略显粗糙。
但五官却还是精雕细琢的美丽,岁月并未腐蚀多少,毕竟能生出谢言煜这样好相貌的儿子来,她自然也差不到哪里去。
谢赵氏端坐在正堂的檀木雕花椅上,脸上是谢言煜再熟悉不过的温柔浅笑,只是今日,又让谢言煜心里头多了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微妙。
她问“煜儿,今日同你一起从书坊里走出来的姑娘是谁”
谢言煜眉心微抬,他年纪也不小了,虽然一直耽于战事,未曾娶妻,但他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立刻澄清道“母亲莫要误会,孩儿只是顺手救过她,今日巧遇,多说了几句而已。”
“我何曾误会了什么”谢赵氏望着谢言煜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样子,不由有些发笑。
她家的傻儿子,脑子里向来只有刀枪棍棒的,竟也有了开窍的时候
谢言煜望着谢赵氏脸上加深的笑容,越发觉得她误会了,继续解释道“母亲,孩儿只是见到她,就想起了妹妹。”
谢赵氏听到“妹妹”这两个字,唇边的笑意全凝固了,最后化为一抹无奈和愁绪。
“是啊若我的娇儿还在,约莫着也是她这个岁数想必,也有她那样好看的。”谢赵氏长长叹息一声,眼角竟说着说着便垂下几滴泪来。
谢言煜忙上前,手忙脚乱将帕子掏出来,给谢赵氏擦泪。
他最见不得母亲哭,因为父亲临终前嘱托过,让他一定要照顾好母亲,不能让母亲伤心难过。
所以母亲一哭,他就觉得愧对父亲的遗嘱,心里慌乱得很。
“母亲莫要担心,妹妹一定还在人世,孩儿会将她找回来的。”谢言煜说话向来有分量,从小到大,都是言出必行。
加上他稳重沉朗的声线,倒让谢赵氏落泪落得缓了一些。
她紧紧咬着唇,其实连她自己都不敢相信,她的娇儿还活着。
谢言煜的父亲,谢老将军,并不如他的儿子会打仗。
当年娇儿刚出生,煜儿也才八岁,却因突厥人发难反扑,眼见着他们所在的城池就要被攻陷了。
满城的百姓都在逃难,满目疮痍,乱得不像样子。
谢老将军还在前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