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余娇微微一怔,也无旁事可做,便点了点头。
试年庚,说得难听些便是赌博。
若是平日里,是明令禁止的,可放在节日的时候,尤其是除夕这新年里最重要的日子,便成了官家宽容允许的活动了。
试年庚不在于输赢的大小,而是与新岁的好运息息相关。
若能一直赢,则意味着来年万事顺遂,一切平安,纯粹是为了讨个好彩头的。
顾庭吩咐人取了骰子和花牌来,放到林余娇面前的红木小几上,“你先来吧。”
林余娇咬了咬唇,正要拿起来,手背却又被顾庭按住。
“总得先说好输赢赌注,才好开始。”顾庭的嗓音低沉,说的话向来很有道理和分量。
林余娇同意,可是却犯了难,“妾的银钱怕是不够”
她本来当大夫就挣不了多少银钱,偶尔碰上没钱看病又可怜的,还要将药钱给人家贴进去,所以并未积攒什么积蓄。
进了太子府后,吃穿用度都不用她费心,银钱更是没处使的。
顾庭了然,眸光清浅,正襟危坐着,却说了句最不正经的话,“无妨,林姑娘若输了,便亲我一口,抵账便是。”
林余娇不可置信地看着他,薄颊在炭火映衬下透着红。
也不知是羞的,还是被火烤的。
她望着顾庭一本正经的样子,知道他不是在说笑,便咬咬唇,小声反唇道“那妾也不要殿下的银钱,若是殿下输了,便送妾再去看看逸儿如何”
顾庭差点失了轻重将手里把玩着的骰子捏碎了。
林余逸。
又是林余逸。
“好。”他忍无可忍,几乎是咬牙切齿的,从薄唇里蹦出一个字。
两人对坐,灯烛摇晃,消夜巧果和酒浆罗列在小几两侧,可都没了心思去碰。
夜色深深,仿佛漫长,又仿佛眨眼便过了。
从骰子到花牌,这一晚,林余娇竟没有一次赢过顾庭的。
最后,顾庭被她一口又一口亲得整个人都软了,暗戳戳心花怒放,实在难以言说。
而林余娇也郁闷得迷离的杏眸团起了氤氲的水雾,熬了一夜,又困又窘,又羞臊得五脏六腑都跟烧起来了似的。
尤其是俯身过去,趴在他肩膀上,仿佛在不知廉耻亲他的时候。
最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