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大多数的人都被拦在了前院。那些人明显都不仅仅是送药材这么简单,一个个打着探病的幌子,就想知道她的真实状况,据说前院里伺候的下人,哪怕是一个扫院子的,都收获不小,得了足足二十两银子。
还好,从上次验了那么一出忠奸后,王府里的钉子也被拨了个干净,剩下的下人们也都熟记了她和阿钧商量后订下的规矩各方贿赂的银子、小荷包、小礼物都可收,事后到管事那里禀报一声即可,但消息一句都不能外往漏。让那些人银子花了,还带一肚子憋屈走。
不过,她也不能将所有人都拒在院门外的。一些与她关系亲近的人也都在最短的时间里赶了过来,这点儿让她非常的内疚。
丁微匆匆赶来的时候身上穿着的是普通的家常服,估计是收到消息后,连衣服都没来得及换。
郑湘衣比她要好一些,但也没好到哪里去,两条眉毛画得像扭曲的蚯蚓。
丹二夫人来的路上还磕了一跤,走路都一瘸一拐的。
阳平公主光药材都带了一大马车,听说她是把替朱征凡收集的补身良药都带上了,就怕她用得上哪一味。
还有那守孝不能出门萧清柳送来的药材里夹着一封信,字里行间几乎都是“对不住”三个字。
她虽然很不想瞒她们,但事情牵扯太多又复杂得很,她还怕吓着她们,只能一句不提,只能躺在床上接受她们的关切好意,一次又一次的跟她们重复她没动胎气,并无大碍,养几天就好了之类的话。
丁微和郑湘衣看到她“无大碍”后,两人都不约而同的进了她的小书房,在她供奉的三清圣人像面前磕了个头。丹二夫人和阳平公主心疼她需要休息,一个拽着她身边的商嬷嬷和知夏她们,一个揪着阿钧,就以后的注意事项足足说了小半个时辰。
阳平公主还顺便还帮她招呼了一下清王妃和卢柠夕等宗室女眷,没让她受到更多的打扰。
这次之后,她心里默默记下,装晕装柔软这种事儿真不能随便再玩,不然即使自己不心虚死,也得被一堆探病的人给烦死。
她本以为折腾一天,第二天也就清静了;结果,第二天来了一个不速之客,安昌郡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