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阿兰丹慌乱抬眼,疑惑着张开口,可入目是少年抿着唇,眸色黯淡下来的受伤神情,令她吞下了想要问出口的话,换了一句“可以为您施针了吗”
打破了尴尬的气氛。
陆允随即松开手,移开眼神回应她道“好。”
纯善的北域女郎立即将刚刚发生的事情当做自己的误会,欣喜着连忙简单处理起了自己的烫伤。
幸好只是轻微的烫伤了左手手背上的皮肤,并不会影响到施针。
阿兰丹低头专心地碾碎着药材,没有看到阴美少年令人毛骨悚然的森寒眸色。
陆允舌尖的口含也变得灼热,令人想要将它吐出来,心神飘忽不定。
这只向他伸过来的手,是拉他出去的呢还是注定要被他拉下地狱的呢
已经倒下的榕树的枝干随着夜里的风声树叶呜呜刮响,血红的颜色润湿了地面,侍卫忙碌地收拾着一具具尸身,裹上布后扔上马车后厢。
“大人。”其中一名小侍卫从门外匆匆跑来,他向着比自己高一级的侍卫长恭敬行礼后,紧张道“不仅门外与院内,隔壁巷子里也发现了尸体,虽不知是哪家的,看起来像是与黑衣的这一帮人搏杀而亡。”
“”闻言,身长较高的侍卫长往屋内瞅了一眼,这间小破屋,从外面就可以一览无遗。
里面的二人分别是当今太子殿下与傅家传人,男女本应注意交往分寸,而他家主子却堂然皇之在下属众目睽睽之下一点点靠近那位曾是顾夫人的道长。
谈话的声音只能从屋舍附近才听得清,他看到两人神色肃穆显然商谈着重要的事情,此时不方便打扰殿下,侍卫长只好淡淡道“算了,先将那些也一并处理了吧,之后再向殿下禀报。”
“我的部下无需麻烦太子殿下。”
突而一个声音打断道,侍卫长抬起头,出现在门口的是多日前于襄安郑州才见过的顾家世子,顾昭。
郎君冷清的身影径自向院中走去,院中所有侍卫均停下注视着这位世子。
“这里是我母亲家中旧宅,你们来做客也罢,连主人也想拦吗”顾昭停下,冷冷道。
他仅仅是站在那里,便无人敢轻举妄动。
侍卫长对这位世子早有耳闻,顾昭不仅与太子殿下有私交,也是即将走马上任的未来宰相,被朝廷重臣们一致一边倒看好的未来朝堂冉冉升起的星辰。
且他与屋内那位是母子关系,在这里,他们才是外人。
“不敢不敢,我们也是奉命看守罢了,没有恶意的,世子请。”侍卫长连忙回应,其他人这才收回了充满敌意的眼神,重新忙起来。
踏着枯草,郎君身后跟上来一个红衣少年,少年压低声音,疑惑问道“郎君,公主殿下已经不在此处了,您为何还要来镇国公府现在那么乱,您就放心留给镇国公大人去处理吗他一直待您不好,怎么能够将暗卫都交予给了那位大人”
他眼见着郎君将罪魁祸首的陈秋白交了出去,心中已是不解,而后出门在外的镇国公爷顾江大人回至府中,父子甚至没有交谈,郎君就将消息和暗卫都教给了镇国公爷,由那位大人扣压下了擅自闯入府中的皇兵,而他随着郎君这才赶往傅家。
虽然疑问重重,可收到郎君淡淡瞥了他的一眼,示意自己不要再跟进,红衣少年瘪了瘪嘴,不满地往院外去了。
“是阿容吧。”屋内的古砂道长早已听到了外面的动静,轻声笑道“自你从北域带他回来后,好些年没有见到他了。”
郎君走进屋内,面色淡漠地与桌上的二人道“是他,养在身边这么些年,虽没有太大长进,却也还能够有些自保的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