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觉得他在跟前女友现女友一起吃饭,这种奇怪的错觉让他无所适从,出于男性的某种求生欲,他横着筷子夹了一块生鱼片在裴念的碟子中,“陶杨说这个味道很好,念念你也尝一尝。”
原本不怎么对劲的气氛在他这样的举动下更显冷寂,沉默的气氛笼罩着整个餐厅,沈舒宁慢慢缩回筷子,安静地当一个鹌鹑。
最先打破这种气氛的是裴念,她用筷子将生鱼片夹进口中,品尝了下吞入喉咙里,露出笑容,轻言细语,“的确很好吃,也难怪陶先生会推荐给阿宁。”
陶杨微微往椅子背后靠了靠,神色没有什么变化。
沈舒宁松了一口气,他低头加快了进食的速度,然后筷子轻轻一放,餐桌是大理石的材质,筷子落在上面时,发出轻微的嗒的一声声响,他低声说“我吃好了。”
“要在这里休息一晚上吗”
陶杨也放了筷子。
“不用了,我和念念回家就好,画室里还有没完成的画,得回去今天完成最后的部分。”
沈舒宁摇头,他的语气有些微妙的心虚,因为他在对陶杨撒谎。
他的画室里,至少现在,没有未完成的画,他只是不想留在这个地方,为此找了一个理由。
陶杨也不知道是信没信,他起身,“那我送你们出去吧。”
这次沈舒宁没有拒绝。
在陶杨的带领下,他和裴念走出了别墅,此时的时间已经是下午两点左右,沈舒宁将裴念送上了副驾驶座,自己也上了车,车窗是打开的,陶杨弯身和他挥手告别,“再见,沈舒宁。”
“再见。”沈舒宁点了点头,他发动了车,缓缓前行朝喷水池前的大门开去。
铁质的大门缓缓朝两边打开,有另外一辆黑色的商务车在这个时候也开了进来,或者是因为有些巧,沈舒宁无意间看了一眼。
开车的是一个看起来三十岁左右的男性,穿着一身黑色的西装,头发一丝不苟的往额头后面梳理着,脸颊上还有一道长长的疤痕,从额头贯穿到下巴,男人握着方向盘的手戴着一双黑色的手套,神色冷冽极了。
沈舒宁下意识的放慢车速,目光转到后视镜。
黑车的商务车停在了陶杨面前,男人下了车,将一份文件递给了阶梯上的陶杨,陶杨垂眸看了一眼手上的文件,往别墅里走去,男人跟在他的身后,他的脊背锋利得像一把出鞘的刀,透着一种强烈的冰冷与危险感。
沈舒宁转过头,深深呼吸了一口气。
他发现他只是看着那个人,就险些喘不过气来了。
他再一次认识了他和陶杨之间的差距。
他们曾经是最好的朋友,分享着一切能分享的事物,向往着离开孤儿院,向往着外面的世界,一起勾手指立誓要一辈子做对方最好的伙伴。
但上天给了他们截然不同的命运。
一人升入云端。
一人跌落地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