迩,悔恨地说道“坏明公攻朔之策者,非录事公,实为我敢请明公治罪。”
莘迩宽容地笑道“我欲攻打朔方这件事,你之前并不知晓。不知者不罪,何罪之有况助桓公伐蜀,於我朝亦大有利,你非但无过,而且有功”
高充固请罪。
莘迩佯装不快,说道“卿以愚蠢视我么”
高充愕然,说道“充岂敢”
莘迩笑道“迁怒於人,那是蠢货才干的事更别说,攻朔之策,卿原本不知。就算迁怒,我也无从迁怒於卿啊卿素从容,今日缘何这般狭促”
瞧见氾宽昂首挺胸地也从宫中出来了,陈荪等先出来的,则不住地往自己这边打望,莘迩捉住高充的手,拉他共上己车,笑道,“拓跋倍斤的从子拓跋亢泥在都,我今晚宴请於他,你跟我一起参加拓跋部远在边野,受我王化浸透不深,你刚好可以给他讲讲咱们大唐的江左人物给他开开眼界。”
坐在车上,回家的途中。
想到朝会上氾宽口若悬河的姿态,莘迩不被高充注意的轻轻皱了下眉头。
令狐京与氾家的来往越来越密切。
只一个令狐京或令狐曲,或者只一个氾宽,都无足轻重。
但他们两边,一个是现今手握封疆大权的宗室,秦州虽小,只有三郡,行政单位却是州,乃是能与陇州、沙州并列的高官重职,且令狐曲手底下,不管多少,还有兵马;一个是朝中名义上的群臣之首,一外一内,内外相应,若是置之不理,任其发展的话,恐怕早晚会成为一股强大的势力。
莘迩微笑着落目高充脸上,听他说话,分神想道“令狐曲、令狐京兄弟与老氾父子间,令狐兄弟以宗室之亲,出掌边州,是关键。令狐兄弟中,坐拥秦州的虽是令狐曲,但名声大、有智谋的是令狐京,也就是说,他兄弟间的关键,又在令狐京。
“桓蒙请我定西协助伐蜀之事,令狐曲首个告诉的人,只能是令狐京。建议氾宽上书,破坏我攻朔之策的,必然便是令狐京了上次氾宽阻我攻朔,我猜是陈荪给他出的主意,但后来发现,陈荪那几天并没有登氾宽的家门,於今看来,是我猜错了,也定是令狐京无疑
“相当长的一段时月里,我只把令狐京当作了是一个善於清谈的名士之流,倒是小觑了他。我得找机会,试探试探他,看看他到底想要干些什么”
令狐京一直白身,没有官职,莘迩以前确是对他颇有忽略;结果一不留神,就被令狐京给他狠狠地使了个绊子。令狐京,已到必须解决的时候了。但怎么解决尚需寻找机会。
莘迩浑若无事地与高充谈笑不绝,把思维从令狐京身上,转回到了拓跋倍斤和晚上宴请的拓跋亢泥身上,心道“该怎么把我失信的影响降到最低,以免我再用兵朔方时,拓跋倍斤不再信我与千里、士道、长龄、景桓、异真等议了两次,也没商量出个好办法。罢了,为今之计,老子也只能用我惯伎,以诚取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