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明恍然大悟,说道“你的意思是”
季和悠然说道“燕公统众近万,与赵宴荔联营,逼於其西南;将军部曲三千,与赵宴荔共营,近在肘腋;赵宴荔帐下的勇将乌洛逵,潜通将军,其部位处赵军的心腹。形势,我军已得;我军又是有备。赵宴荔若真的因此粟特胡而叛,一鼓可定之也”
吕明心服口服,赞道“参军大才”
季和抬起脸,从帐门望向咸阳的方向,说道“我鲰生罢了,何有大才有大才的是司隶不瞒将军说。”顿了下,失笑说道,“我却是受那粟特胡的影响了”
吕明也是一笑。
季和继续说道“我去年得阅经世符,中有泽润柳,金临寰宇之句。柳者,即蒲柳,蒲是我大秦的国姓;泽者,司隶家本滨海;金临寰宇,我大秦以金为德,王天下之意也
“司隶雄才大略,治国以法,激浊扬清,重整伦常,当今诸国之当道,无有能及者,泽定是司隶无疑;大王仁厚,爱民如子,重农倡儒,克勤克俭,擢贤进士,励精图治,短短几年,大秦面貌一新,临寰宇的,一定就是大王”
吕明站定,听他说到这里,说道“参军入朝,献经世符,我有闻听。大王勃然英姿,诚然当世英主,不逊前代明君;司隶谋略深远,持重为国,我朝之贤相也”
经世符与河图龙龟符一样,都是时下流传於各地的上百种谶纬图书之一。
季和吐露心声,对吕明慨然说道“方今海内战乱百年,各国外相攻伐,内残百姓,杀戮不已,十室九空,生灵涂炭,黎民啼饥号寒,如陷水火。我不远千里,由虏魏来投,所为者,正是思欲攀附龙尾,尽绵薄之力,以佐大王、司隶和朝中诸公,匡救天下
“将军说我有才,我不敢当。有朝一日,我的这点心愿能够实现,能够看到六合重归一统,民安其业,无复倒悬之苦,吾愿足矣”
吕明说道“竟不知参军有此宏志”按剑笑道,“与参军比,我的心愿就不值一提了若有一日,我得封侯,光大祖宗,荫妻子,便心满意足”
时近薄暮,夕阳的余晖洒入帐内,落在两人的脸上。
一个黑帻长袍,文儒清雅,一个辫发白甲,壮武雄长。
都是红光满面,熠熠生辉。
安崇与同伴被送到了赵宴荔的住帐中。
赵宴荔、赵兴接见。
安崇把阿利罗的信奉上。
赵宴荔读完,问道“你说有口信带给我,什么口信”
安崇示意同伴们退出去,看了看赵兴,说道“敢乞与将军私言。”
赵宴荔皱眉说道“此吾子也。阿利罗有什么话,你就说吧。”
安崇炯炯有神,视赵宴荔,说道“不瞒将军,口信并非出於阿利罗。”
赵宴荔惊疑问道“那是出於谁人”
安崇把“小人”又换成了“在下”,说道“定西辅国将军莘公,要在下带给将军一句话。”
“什么话”
“将军是欲生,是欲死是欲富贵,还是欲任人凌辱”
赵兴插口问道“此话怎讲”
安崇指了指赵宴荔手中的信,说道“适才秦军的将军毫无忌惮,一把就将阿利罗此信的封泥扯掉。将军在秦国是一个什么样的境地由此可见对将军的处境,辅国将军莘公一清二楚。莘公求贤如渴,爱才如命,敬重将军的名声,故此特命在下,向将军示结好之意。”
却是与季和、吕明的那番话,安崇的确是在胡言乱语,他只是为了能够见到赵宴荔
赵兴问道“结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