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尽管互不相识,但从铠甲的华丽和精良,却各能判断出对方必是敌军的主将或要将。
仇公台半握骑槊,盯紧麴球,稍微拨转战马冲刺的方向,对着麴球如狼扑兔地冲了过去。
一支利箭破空而来。
仇公台仗着甲厚,根本不理。为了视野的开阔,他没有戴麴球戴的那种兜鍪,脸颊露出在外。那箭快如流星,他还没有意识到不对,已然射中了他的左脸。仇公台痛呼一声,翻身堕马。
战斗将起,主将坠地。
后头的秦骑要么慌张来救,要么手忙脚乱地拽马停下,或者偏向两侧,以免踩到了仇公台的身上;要么心胆俱裂,顿失斗志。
麴球左右齐声欢呼“将军神射”
麴球从容不迫,收弓扬槊,笑道“汝等且从我破贼”
仇公台部已乱,哪里会再是士气高昂的麴球部对手
麴球引部如矛直刺,将仇公台部冲散,复如卷残云,冲战三番,将之杀得四处溃逃。
意图包抄麴球两翼的苟甲、石萍等部,这个时候,给他们十个胆子,他们也不敢近前了。仇公台部乱成了一团麻,到处都是乱窜的骑兵,敢靠近一点,他们的阵型也要被冲乱。
秦军本阵。
蒲洛孤、蒲獾孙、季和等相顾失色。
高台上的巫师、巫婆们目睹了仇公台部与麴球部战斗的经过,歌舞也为之一停。
蒲獾孙说道“这、这。”
蒲洛孤喃喃说道“这不是跳墙之狗,是下山之虎啊”
季和注意到本阵的兵卒起了一阵阵的惊动,急忙进言,说道“晋公、燕公,当速令仇将军等部暂退,并当严令他们,向本阵南北撤退,不得动我阵脚以免败骑乱了本阵”
蒲洛孤回过神来,赶忙传令。
便在此时,骤闻得高台上的巫师、巫婆们惶恐叫喊。
众人拿眼去瞧,高台下出现了一个大洞。
两个披发的戎人当头,不知有多少的定西甲士跟随他俩,从洞中爬出。数百只麻雀被这些甲士放出,麻雀的脚上系了火种,叽叽喳喳地到处乱飞,飞到处,燃起片片火光。
那两个带头的戎人便是屈男虎、屈男见日。
他两人俱披双甲,左挟步槊,右捉环首直刀,跟从他二人出洞的甲士们,悉携臂弩,持短刃。
屈男虎朝高台上瞅了眼,发现是群巫师、巫婆,命冲上边射了一片弩后,就不再去顾;蒲洛孤等所在的地方离这里较远,也不去管;洞西百步外,是秦军的主阵,屈男虎父子领兵杀去。
望见杏雀高飞,知道屈男虎父子已到了秦军的阵后。
麴球传令,叫掌旗的牙将挥动大旗。
垒南的邴播远望见之,即率选好的精卒、骑兵杀出营外。
麴球亦带部舍了溃逃的仇公台部,击向秦军的本阵。
秦军本阵。
高台上的巫师、巫婆死伤泰半,余下的惊恐大叫“神兵、神兵”
秦阵士兵军心大乱。
外是麴球,内为屈男虎父子。
内外共击。
秦阵几溃。
亏得苟雄及时收兵,率骑来助,这才没有造成更恶劣的后果。
麴球不肯就走,说道“屈男虎父子尚在贼阵,他父子为我死战,我焉可弃之”引部数冲秦阵,与苟雄部交战三合,救出了屈男虎父子及剩余的甲士,这才施施然地撤退还营。
邴播没能冲动南垒外的秦兵阵地,也归还营中。
一日大战,秦兵没有占到丁点的便宜,还差点被麴球攻破本阵,士气沮丧。